顾重远拍了拍床示意她过去睡。她有点气馁,一步一步趿拉着顾重远大大的拖鞋缓缓地走了过去。
顾重远拿起床上的衣服,站起来,手凑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对她说:“你看上去有点低烧。别磨蹭了,快躺下睡觉吧。我去洗澡。”
“哦。”
她掀起厚厚的两层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进去。没想到她这么晾着两条白花花的小细长腿,顾重远竟然还是不为所动,这真是比她生病还要伤感的一件事啊。
顾重远看她神色萎靡的样子,问:“量体温吗?我这里没有退烧药,能挺挺吧?”
任家乐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去洗澡吧。”
“嗯。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她点了点头,缩进了被窝里。刚靠着那点微薄的意志力想博取顾重远眼前一亮,这会却随着顾重远离开去浴室的步伐她越来越支撑不住,脑袋沉沉的,不由自主。
她应该要等顾重远的……可是眼皮越来越沉……
睡到一半,她冷得全身都在哆嗦。她迷迷糊糊听见顾重远喊她的名字,吃力地睁开眼皮,看见顾重远坐在床边。
“任家乐,你忍一下,我送你去医务室。”他说着一手从被窝里拉出任家乐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手绕过想把她的膝盖下方,准备把她抱起来。
任家乐的手缩了回去,皱着眉眯着惺忪的眼摇了摇头:“顾重远,我真没事,就是有点冷。别送我去医务室了,我不想去,我就想睡觉。”
“不行。你烧的越来越严重了……”
任家乐把食指放在双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合着眼轻声细语地低喃:“顾团长……别说话了,我就想睡觉。要是你想让我好受点就和我一起睡吧,我就是冷,等等热了就好了,没大事的。”
说着她又把被子盖了盖好,人蜷得越发的紧,像只虾米一样瑟缩在被窝里,寻找最舒服最温暖的睡姿。黑暗中她好像感受到一只大手抚过她的额头,然后被子被掀了起来,一股冷风透了进来,她刚又缩了缩,什么东西从她两侧的腰部伸过,异样的触感促使她不由地颤抖,她好像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贴着她,她渐渐地放松,睡熟了过去。
仿佛有了一个温暖的寄托,她终于能睡得安稳。她是被渴醒的,因为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的时候她以为已经是大天亮了,结果没想到还是一片黑暗。她不安地动了动,从某人的怀里出来。夜幕中,一双眼睛透着月亮的光亮深深地看着她,仿佛一股漩涡,要把她吸进去。她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睡过来的,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睡?
他的手还是绕着她的腰部,没有松手。她黏黏地低声叫着:“顾重远……”
他说:“嗯?”
“我渴了……”
“嗯。我帮你去倒水。”
“谢谢。”
顾重远下床的时候,冷风又钻了进来,任家乐隐隐觉得一阵失落。还好他很快又端着一杯水回来了,他把她扶起来,她凑在水杯边喝了两口,喉咙口终于不再干燥,舒服了许多。
她边喝顾重远边问:“感觉好点了吗?”
她把水边递还给他,说:“好多了。”
他拿着水杯放在床头柜,边摸着她的额头边松了口气对她说:“烧好像退下去了。睡吧。还能睡一觉,天亮了我送你回学校。”
她点了点头,回了被窝里,顾重远以老姿势和她一起躺下,把她背后的被子掖了掖高,以防漏风。她埋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但是半夜里人一旦清醒了,再要睡下去是一件很难的事,况且她现在意识完全,清晰地感受到她正躺在顾重远的怀里。
她闭了一会眼就发觉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于是头稍稍移开他的怀抱一些距离,仰起脸看着黑暗中的顾重远。
顾重远还是没睡,睁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受到她的视线,他也低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开口,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的眼神依旧让她猜不透。任家乐赌气般地伸出右手遮住他的眼睛。顾重远想要拉开她的手,她不肯放,他只好任由她去。
渐渐地,任家乐发现了不对劲。
她把他的眼睛遮去后,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那轻薄的双唇上,意识到这点,她脑子哄得一下。体内的荷尔蒙隐隐作祟,本来就不安分的她没想要克制,趁着冲动她移开了手,扶住他的脸颊,樱桃小嘴就凑了上去。
顾重远连忙阻止她:“任家乐,不行,你在生病。”
任家乐哑着声调皮地说:“没关系啊,传染给你就好了嘛,听说最快的传播方式就是唾液传播,顾团长……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生病了……”
她眨着水淋淋的双眼,可怜巴巴地求他,身体往上移了移,正面对着顾重远,伸长脖子又亲了上去。
顾重远终于有了反应,舔吸着她的红唇,把她翻过了一个身,覆在了她的上面。他的舌头灵活地伸进她的口中,亲吻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