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
杨飞松开慕容萍,大力吸了口气,叹道:“想不到我们真逃出来了。”
哪知慕容萍不谙水性,一被松开,犹如初次落水之人一般,四肢乱动,似灌了沉铅般直直往下坠去,那副惊慌失措的神情,哪见半丝慕容世家宗主的威严,江湖绝顶高手的风范。
杨飞连忙将她托住,教了些水中心得,慕容萍武功本高,明白道理之后,虽不能似鱼儿般游动,但浮在水面倒也不再下沉。
“我们这是在哪?”杨飞举目四眺,四面八方皆是不着边际的湖水,天上艳阳高照,难辩东西。
杨飞叹道:“完了,完了,想不到咱们没被石头压死,却要被水淹死。”
慕容萍道:“太湖虽然辽阔,但上面来往的渔船也是极多,咱们耐心守候便是。”
杨飞与她虽有肌肤之亲,更多的却是对兄长的敬畏之意,闻得此言,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连声附和。
等了半天,船只不见,却见到滔天巨浪铺头盖地的卷席而至,二人宛若雨中飘萍,被打入湖水,杨飞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哪知不见慕容萍踪迹。
他大惊失色,慕容萍是个旱鸭子,碰得如此巨浪,武功虽高,岂有幸理,难不成真应了他那句话:没被石头压死,却被水淹死,堂堂慕容世家宗主被水淹死,传扬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萍儿!”杨飞喊了两声,感觉不妥,又改口道:“姐夫。”
他喊了半天不见回应,顺着湖水载沉载浮,过得半晌,前言隐见黑影,似有陆地,便奋力向前游去。
要救人也得先保住小命,杨飞只能祈求慕容萍福大命大,不要被水冲到别的地方。
那块黑影原来是座小岛,他用了足足近一个时辰,游近小岛,直累得气喘如牛,精疲力竭的躺在滩头,连指头再也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恢复些许气力,杨飞拖着疲惫之躯,绕着小岛寻觅慕容萍的踪迹。
转过一片树林,忽然看到十间茅舍,稀稀拉拉的布在林内的空地上,舍前还养过鸡鸭,显然住得有人。
杨飞大喜过望,匆匆奔去,这些人住在岛上,必然备得有舟,若能借舟一用,赶回慕容山庄,那就再妙不过了。
杨飞敲了几间舍门,皆是无人答应,无奈只好运功大声道:“请问有人在吗?”他与慕容萍合修天香密诀,内力更加精进,这一喊别说这座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岛,就是整座太湖的人也听得到了。
果然,一个老者在一大群孩童的簇拥下自屋角拐去,远远问道:“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杨飞揖手道:“晚辈杨飞,今日与朋友驾舟游湖,不慎落水,飘至此岛,恳请大伯借舟回去,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那老者道:“老朽是这岛村的村长,公子还有朋友,不知是男是女?”
“是位女子!”杨飞犹豫了一下,道:“是晚辈的妻子。”
那村长道:“我们村里人刚刚救起一名年轻女子,二十来岁,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奇怪之极的透明长剑,不知是不是公子的夫人?”
杨飞大喜道:“正是,请老伯带晚辈前去相认。”
岛上少来外人,故而有了生客,村里人皆去凑热闹,此刻慕容萍正躺在一名老妇人的屋内,双目紧闭,许是喝了太多的湖水,脸色苍白,秀发披撒,散落床头。
那村长道:“这位是慕容大娘,她丈夫早亡,儿子又常年在外,所以我们便将你夫人安排在这里。”
杨飞连连称谢,想要取些银两作为谢礼,囊中却是空空如也。
那老妇人慕容大娘道:“我们救起她有一个多时辰,可她一直昏迷不醒,手中还一直捏着这把怪剑,不肯放手。”
杨飞信口胡诌道:“此剑是她传家之宝,一直随身携带,死也不肯离身,晚辈略通医术,要对她施求,各位可否避让一下。”暗自庆幸这些平民不认得蝉翼剑,不知它的来历,否则必掀起轩辕大波。
慕容大娘道:“看你们的样子,也饿了不少时辰,老身去做些饭菜与你们夫妇充饥。”
恰在此时,杨飞腹如雷鸣,颇为尴尬的道:“多谢大娘,如此有劳了。”
待众人离去,杨飞坐在床头,握着慕容萍左手,正欲输过内力,慕容萍突然睁开双目,咕隆坐起,向外望了望,将蝉翼剑递还杨飞。
“原来你早就醒过来。”杨飞哭笑不得,接剑插入背上的剑鞘。
慕容萍有些脸红道:“我不想被他们看到我女子模样。”她女扮男装,若被人发觉,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杨飞恍然大悟,道:“反正这里也没人认得你,别这么紧张。”
慕容萍道:“太湖内岛之上有不少世家子弟居住,难保他们没有人见过我。”
杨飞道:“这也无妨,就算熟人见了你,也未必认得出来,不信你对着镜子瞧一瞧。”
慕容萍叹了口气道:“就随你吧。”
杨飞笑道:“那我去找他们借套女衣来,你现在这般情形,再作男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