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被大雪冰封的农田时,甚至会停下来拂去积雪,捏取一把泥土仔细察看,似足一名农夫远甚一派武学宗师。
李梦柔一声不吭的跟在李万剑身后,心中有无数疑问,却又不敢打扰,她愈来愈不明白自己这位师父心中所思。
李万剑拂去手上的泥土,指着前方大片的农田,感叹道:“此地明岁又是一个丰收年景。”
李梦柔愕然道:“师父如何知道?”
李万剑道:“古语有云:瑞雪兆丰年,如此大雪,将农田中的害虫大都冻死,收成自较旧岁好上许多。”
李梦柔听得哭笑不得,暗道师父你既不是农夫,又非此地县官,关心农家收成干什么?她不好宣之于口,附和道:“想不到师父亦熟悉这些农事。”
李万剑感怀道:“为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此处日出而耕,日落而作,颐养天年,就此终老。”
李梦柔随口道:“这有何难,徒儿这就为师父去找。”心想若是武林中人得知鼎鼎大名的李万剑在一个不知名的村落种田耕地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李万剑微微摇头,叹道:“如此刻意为之,已然没了那份心境。”
“心境?”李梦柔娇躯轻轻一震,陡的停了下来,回首望向李万剑。
李万剑缓缓道:“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保持一份平常心,习武比斗亦是如此。”
李梦柔轻轻念道:“平常心”
“胜不骄,败不馁!”李万剑反问道:“本派偏僻南海,根基远不及诸如少林武当,可本派声名反在其上,柔儿你可知道原因吗?”
李梦柔一脸景仰道:“师父二十二年前与‘剑神’赵独行决战于南海之滨,师父战至千招外方才落败,虽败犹荣,本派亦经此一役,名声大噪。”
李万剑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遥望远方,悠然道:“赵独行乃数百年来的练武奇材,武功之高,旷古绝今,自出道江湖,大小数百战,未尝一败,更难得的是,他出手从不超过十招,被天下人推为‘剑神’尊号,成为每个武林中人不可岂及的目标。”
李梦柔自幼在李万剑身边长大,尚是首次闻得师父提及赵独行,不禁欣然神往道:“那赵独行武功真的那么高,连师父都不是对手?”在她的心目中,李万剑几近神的存在。
“柔儿你在南海之时,一向自负甚高,来中原却屡屡受挫,当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李万剑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道:“赵独行失踪已有二十余载,至今仍享誉江湖,岂是饶幸,武功稍差之人在他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为师撑到第一千零一招,败于他手,败得心服口服,若是没有那份平常心,可能连十招都支撑不过去。”
李梦柔心中感触,默然无语。
李万剑指着前方道:“柔儿,你看前面的那片树林,你大概觉得那些树木无花无叶,光秃秃的,毫无美感,可是你若以另外一种角度去看,无生哪有死,无枯何来荣,为了来年的枝繁叶茂,脱去旧岁的陋装,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它丑陋了,这就是一种平常心。”
李梦柔美目一亮道:“徒儿明白了。”
李万剑挥了挥手道:“你还是不明白,当你抛下胜负荣辱,新仇旧恨,无欲无求,你就做到这种平常心了。”
李梦柔想了一想,苦笑道:“徒儿自问做不到师父这般境界。”
李万剑语重心长道:“我的众弟子中,以你的悟性最高,或许有一天你会做到,到那时候,你或许可以超越为师,超越赵独行。”
李梦柔忙道:“徒儿只盼能及师父十分之一,心便足了。”
李万剑哑然失笑道:“你怎么说起跟杨飞同样的话来了?”见李梦柔俏脸通红,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问道:“柔儿,你可知你为何两次败于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之手?”
李梦柔肃然道:“徒儿武功不济,有损师父威名。”
李万剑微微摇头道:“其实你们武功本在伯仲之间,谁胜谁败皆不奇怪,你第一次败给她,并非武功比她低,而是你那次刚刚轻而易举击败与梅云清齐名江湖的南宫博,生了骄敌之心。”
李梦柔细细一想,确是此理,又问道:“那第二次呢?”
李万剑道:“第二次你不思己过,武功未有寸进便急着寻仇,丝毫没有想到你的对手勤练不馁,武功早有进境,犯的亦是同样的毛病。”
李梦柔心中叹服,恭恭敬敬道:“师父教训得是。”
李万剑道:“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柔儿,为师不希望你再次犯同样的毛病。”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有一种严厉的味道。
李梦柔凛然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永不敢忘。”
李万剑叹道:“梅花山庄立足江湖五十余载,并非武功称著,想不到婉儿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女儿。”
李梦柔不知婉儿是谁,却又不好相问,只好闷不作声。
李万剑这才想起,微笑着解释道:“梅云清的母亲全名梅小婉,同今日的梅云清一般,艳冠江湖,为师当年差点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