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田宝生原来一定姓方对不对?”
厉方邪点了点头道:“我原名厉其正,家变之后,便改名厉方邪,那个方字立意永远不忘仇家姓氏,邪是取正字反意,我立誓要做天下第一邪人。”顿了一顿,又道:“我自知不是田宝生对手,自那之后,遍访名山大川,世外高人,终于学得一身武功,又花了两年时间寻到改名换姓,讨了三房妻妾,儿女成群的田宝生,用了三日三夜,将他一家大小,慢慢的一个个杀得干干净,唯一留下活命的便是方中翔。”
“你老子杀了他老子,留下个儿子,长大后杀了你老子,又留下你这个儿子,你后来又把他杀了,留下他儿子,不对,该说你外甥,要不是我将方中翔给杀了,不知道你这个外甥会不会报这个杀父之仇,干掉你这个舅舅!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看来不假,幸好老子没什么杀父之仇,用不着如此头痛。”杨飞思及此处,暗下决心若真碰上这种事,一定要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厉方邪说完,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对杨飞道:“你听完了,为何不说话?”
杨飞话不惊人语不休:“前辈快快杀了晚辈,晚辈决无怨言。”
厉方邪讶然道:“为何你要我杀你?”
杨飞反问道:“前辈是否从未将此事说给别人听?”见厉方邪点点头,又问道:“知道此事的人是不是都见阎王了?”
厉方邪又点点头。
杨飞心中暗笑,面无表情道:“前辈若想此事不传三耳,速速将晚辈杀了吧。”
厉方邪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冷冷的望着他道:“你自作聪明,用言语激我,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杨飞还未回答,忽闻林外有人大喝道:“杨兄福大命大,厉前辈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杨飞眼前一花,却是数月不见的南宫博,他含笑望着厉方邪,天魔箫斜插怀中,面对邪道第一高手,神情淡然,毫无怯意。他上次被厉方邪击伤,便回家苦练,此番不但伤势痊愈,武功亦大有精进。
随他而来的还有一十七人,隐成阵势将厉方邪围在正中,正是南宫世家名震天下的天绝大阵。
杨飞见人多势众,厉方邪重伤之下,恐怕也讨不得好去,心中大喜下,勉强自地上爬起,揖手道:“南宫兄,许久不见,小弟这条命算是保住了!”退到南宫博身后,斜眼瞄着厉方邪,又道:“厉老邪,你身受重伤,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吧!”
杨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厉方邪不禁大怒,冷哼道:“你命保住了吗?”
杨飞本欲反唇相讥,忽思起自己中了他什么透髓剔脑大法,只有十日之命,出口之言又生生咽了回去,脸色难看之极,较之死父丧母也不遑多让。
厉方邪不再理会杨飞,对南宫博道:“南宫小子,你今日又想以众凌寡吗?”
南宫博自到此林,一直如临大敌,不敢稍懈,杨飞虽说厉方邪身受重伤,可见厉方邪谈吐如常,哪似受伤,对杨飞之言亦半信半疑起来,揖手道:“厉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那日前辈将晚辈打成重伤,晚辈回去之后,静心养伤,反因祸得福,武功略有小成,可说全拜前辈所赐,晚辈也不想报此旧仇,亦请前辈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杨兄。”且不论厉方邪是否身受重伤,若是受折李梦柔之前的南宫博,以其心高气傲,断不会如此善罢干休。
厉方邪喃喃自语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得好,说得好!”言罢,哈哈一阵大笑,身形一晃,掠至数十丈外,几个起落,已然不见。
天绝大阵一十七人齐齐松了口气,个个大汗淋漓,他们合一十七人之力,与厉方邪气势相搏,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杨飞耳中兀自传来厉方邪的声音:“杨飞,你别忘答应厉某之事,你的小命还在厉某手中攒着呢。”
许久,南宫博回过身来,见得如丧考妣的杨飞,奇道:“杨兄,你为何愁眉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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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美盈出了隆光寺,掠上一座峰头,遥望远方的小城石家庄,向来到身后不久的蒙面女子道:“飘雪,有花语的下落吗?”
那蒙面女子飘雪揖手恭声道:“启禀宫主,属下等寻遍方圆百里,暂时还没有少宫主的下落。”虽然看不见她容貌,只听她柔美动听的声音,便可让人联想到她是一个何等的美人。
苏美盈沉吟道:“那个杨飞说花语昨晚在石家庄与他失散,你们到石家庄,再细搜一遍。”
飘雪应道:“是,宫主!”
待飘雪离去,苏美盈又道:“清风,你带人搜查隆光寺方圆数十里,匆必要找到杨飞的下落。”
又一名蒙面女子出现在她身后:“清风遵命!”
苏美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提高声音道:“飞花,明月!”
两名身材体形一模一样的蒙面女子飞掠而来,齐声道:“宫主有何吩咐?”
苏美盈道:“你们两个密切监视李万剑的动静,切不可轻举妄动,有事速来向我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