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饮一杯。
梅兰帮他斟满,左肘在杨飞右臂轻轻撞了一下,杨飞已知其意,亦学她举杯道:“丁兄,在下也敬你一杯,多谢丁兄救小兰一命,他日丁兄若有何差遣之处,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文松和他又对饮此杯,方道:“杨兄太客气了,丁某并非施恩图报之人,小兰既称丁某一声丁大哥,丁某便当他是妹子。”他说到此处,不觉望向梅兰,见她脸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顿了一顿,又道:“天下哪有兄长救妹子还要报答之理,何况那日之事便是因丁某而起,丁某累杨兄进了死牢,受得不少苦处,还未向杨兄请罪!”
杨飞闻他左一声妹子,右一声妹子,叫得好不亲热,又见得梅兰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倒似对情郎一般,不觉醋意大盛道:“小弟倒是无事?只是劳烦丁兄照顾拙荆,真是幸苦了!”他说至幸苦二字,故意加重语气,以示讽刺之意。
梅兰俏脸一寒,正欲发作,丁文松忙道:“杨兄,丁某既已将嫂夫人完壁归赵,此间无事,丁某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也不待二人答言,便起身自窗口掠了出去,落在对面屋檐之上,身形一晃,已至数丈之外,眨眼不见。
梅兰追至窗口,叫了两声:“丁大哥,丁大哥。”不觉满脸失望之色。
杨飞肚中墨水不多,并未听过完壁归赵的典故,但其中之意却是晓得,不觉斜眼瞄着梅兰,心道那姓丁的说什么完壁归赵,你现在还是完壁之身么?
梅兰回过身来,见杨飞眼神怪异的瞧着自己,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冷哼道:“都是你,将丁大哥气走了。”
杨飞上前搂住梅兰,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几下,倒没有那姓丁的怪味,这才放下三分心道:“是他自己要走的,关我何事?”
梅兰道:“要不是你冷言冷语。”她说至此处,杨飞又在她颈中嗅了几下,她只觉又酥又麻,满脸红晕道:“你干什么?”
杨飞见状大乐,邪笑道:“你说为夫想干什么?”
梅兰啐道:“几日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无赖了。”
杨飞反问道:“你不喜欢么?”言罢,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坐到怀中,柔声道:“告诉为夫,你那日中了暗器有无大碍?”
梅兰颇为害羞的挣扎一下,只得由着他,见他关心自己伤势,芳心极是喜欢道:“那暗器倒入体不深,丁大哥当时便帮我取了出来,只是那唐门之毒极是厉害,颇费了一番功夫。”她说第二句时故意瞧着杨飞,见他有何反应。
杨飞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伤在何处?可不可以让我瞧瞧?”
梅兰啐道:“人家伤在胸口,现在怎么让你看?”
杨飞闻言立时色变,孤男寡女,此等情形,傻瓜也想得出会发生何事,自己这个绿帽子只怕戴得妥妥当当,摘也摘不下来了。
梅兰见他神色,已知他心中所思,嗔道:“瞧你想到哪去了,丁大哥堂堂正人君子,怎会似你想的那般龌龊,我和他可是规规矩矩,绝无逾礼之处。”
杨飞心道鬼才相信,但见得梅兰说得含泪欲滴,楚楚可怜,心中一软,连声道:“我哪会不相信我的好兰兰。”
梅兰见他言不由衷,神色黯然,忽抓起杨飞停在她腰际的右手从自己颈口探入,轻轻道:“人家伤在膻中穴右边两寸外,你摸一下。”她此言说得微不可闻,螓首藏在杨飞怀中,连耳根都红了。
杨飞心神荡漾,在她右侧乳峰果真摸到几个小小的伤疤,却不抽出,含笑问道:“你那毒是如何解的?”
梅兰只觉胸口传来阵阵酥麻之感,喘了口气方道:“幸好我身畔带有两颗雪乌丸。”
“雪乌丸?”杨飞呆了一呆,方才想起此物来由,反问道:“便是那败家子送的那雪乌丸么?”
梅兰点头道:“不错,雪乌丸的主药千年天山雪莲具解毒奇效。”
杨飞道:“这么说是雪乌丸解了所中暗器的唐门之毒?”
梅兰摇头道:“唐门之毒天下无比,岂是区区天山雪莲解得了的,那雪乌丸只不过暂缓我身上所中之毒,丁大哥。”她说至此处杨飞忍不住在她乳房上摸了一下,不觉“嗯”了一声,方又道:“本欲陪我到川中唐门去弄解药,谁知正巧碰上‘医圣’王弘义王老前辈,花了三日时间方才解去我身上所中唐门之毒。”
杨飞这时忽想起姜依萍在自己所下情蛊之毒,那‘医圣’王弘义既有本领解去唐门之毒,想必定有本事解去情蛊之毒,不觉将右手抽了出来,问道:“若论医术是王老前辈高些还是那败家子高些?”
梅兰未想杨飞问此问题,愕然道:“这个,应该是王老前辈高。”她对南宫逸亦无多大好感,是以不会吹捧于他,不过杨飞将手抽离自己胸口,她虽少了份尴尬,却有些怅然若失。
杨飞正欲问她到何处去寻那王弘义,这酒楼掌柜忽匆匆奔上楼来,惊呼道:“客官,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