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内力虽较之孙掌柜为高,却已与梅云清剧斗一场,耗去不少内力,故而二人比得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半刻功夫,柯天雄半边脸色愈加红润,竟现出淡淡红光,而另半边脸色却苍白吓人,在此气湿颇高之时,竟尔结出薄薄寒霜。
孙掌柜亦是大汗淋漓,周身黄光愈盛,显是已到内力比拼紧要之时。
周遭气劲自二人身畔扩散开来,那四名弟子抵受不住,只得远远跃了开去,梅云清虽可发出气劲护住他们,但如此而为于己疗伤不利,只得作罢。
“喀喇”一声,那屋檐横梁终承受不住二人强大劲力折断。自烟尘之中,两人分了开来,柯天雄哈哈笑道:“孙兄宝刀未老,风采不减当年啊。”
孙掌柜亦打了个哈哈道:“柯兄较之当年更胜一筹。”他当年曾与柯天雄打个平手,此番比斗,虽平实输。
柯天雄嘿嘿笑道:“孙兄过奖了,柯某不打扰二位,告辞了。”言罢竟好似没事人般意欲离去。
孙掌柜高声道:“柯兄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视梅花山庄如无物么?”只见数点金光直奔柯天雄,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金算盘。
柯天雄身形一晃,那数道金光划入虚空之中,而他人影已至百丈之外,孙梅二人面面相觑,二人轻功远不及他,如何追得上。
梅云清向孙掌柜施了一礼道谢道:“孙老,今天幸而得你相助,否则云清今日只怕难逃此劫了。”
孙掌柜急急还礼道:“庄主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属下了。”
二人相视一笑,正欲掠下屋去,只闻得柯天雄的声音道:“不错,你们今日是难逃此劫了。”
远远望去,只见柯天雄去而复返,身后又多了十二个与他一般无二的黑衣人。
梅云清面露苦笑之色,看那十二个黑衣人身手虽不及柯天雄,却也非泛泛之辈,与自己昨晚所杀之人相若,己方除自己和孙定平可堪一敌外,那四名弟子二打一胜负亦未可判定。
双方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柯天雄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梅庄主若是肯嫁与柯某,柯某便放过在场各位。”
梅云清没想柯天雄出此猥狎之言,芳心大怒,娇叱道:“为老不尊。”她调息多时,内伤好得大半,加之宝剑在手,信心大盛,娇喝一声,以剑作引,身剑合一,竟掠过数十丈之遥,直袭柯天雄。
那十二黑衣人见梅云清来势甚疾,齐齐大喝一声,各自亮出兵刃,攻向梅云清。
柯天雄反远远掠开,退作壁上观。
纵是梅云清武功再高亦无法敌过十二名黑衣人联手合击,然此番梅云清事出突然的凌空击来,使得众人无法先行合围,虽是同时出手却无法一齐攻向梅云清。
首先接下梅云清凌空一击的是一名使单刀的黑衣人,他呼呼数刀,刀势极为凌厉,化成一团刀光将周身要害团团护住,他本为关外刀法名家,心想梅云清横飞数十丈之遥,气势已竭,自己决计不会拦她不住。
寒光一闪,梅云清这一剑毫无花哨的破入他刀光之中,铛的一声轻响,使刀之人竟接不下梅云清一招,单刀已被她宝剑所断,心中早已大惊,正欲后退,只觉眉心一凉,那股凉意从身子正中向下延去,惊恐之下,右手奋力将已折单刀向梅云清掷去,左手亦一拳击向她,而这已是他心中最后所思。
使刀之人身后那名黑衣人只见梅云清剑光一闪,自己那同伴不断刀毁,身体更是从正中被划作两半,更恐怖的是他竟还未死,右刀左拳攻向梅云清,那巨大的反扯之力将他的身体生生拉开,各自反向奔开三四步方才砰然倒下,滚下屋去,体内五脏六腑洒了一地。他见得同伴如此悲惨死法,早已心神俱丧,下意识间双手巨锤交互一格,心中只盼得阻得她一下,便逃之夭夭。
他只觉风声呼呼,双锤虽未与梅云清想击,却见下面一具无头尸体喷着碗大的血花缓缓倒下,不知是哪个同伴又被击杀,心中虽有些兔死狐悲,却是暗自庆幸,毕竟能从梅云清如此凌厉剑势下逃得性命亦非容易之事。
望着剩下十名同伴尽皆满脸惊恐之色,仿若瞧见天下最最恐惧之事,面上不觉现出得意之色,不对啊,怎么是十名,那刚才死的那个是…他蓦地想及,已是满脸恐惧,张大嘴想大叫一声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脑)中这才想到,那无头尸体原来便是他自己。
旁人所见却是他被梅云清一剑割下首级,飞向空中头颅却若神话中孙悟空般面现得意之色,继而满脸惊恐,张大嘴似想大叫,却没任何声音,那颗头这才从空中掉了下来,当中是死不瞑目。
梅云清凌空飞剑攻向第三个使长枪之人,那人虽目睹两个同伴悲惨死状,虽心中恐惧之极,却仍强摄心神,手中丈许长枪幻出朵朵银花,攻向梅云清,心知只需阻得她一下,身畔同伴合围上来,自己方能保得小命。
“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每响得一声,使枪之人便觉手中一轻,那百练精钢所铸长枪便少得一截,眨眼之间已只剩尺许,而梅云清已自身畔掠了过去,方才心中大定,心知已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