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李万剑点亮桌上的油灯,茅舍内简陋之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那张木桌,加之李万剑换了一套粗布麻衣,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万剑。
“小飞,你吃了很多苦头,为师自是知道的。”李万剑伸出他的那只大手,抚上杨飞的额头。
杨飞乖乖的低下头去,让他抚个正着。
李万剑闭上双目,沉思半晌,忽然睁了开来,精芒爆现,问道:“小飞,厉方邪是否在你身上做过什么手脚?”
杨飞奇道:“师父如何知道?”
李万剑微笑道:“你体内潜伏着一道暗劲,极为隐密,随你气血不断流动,一个不好,攻入心窍要害,立即丧命。”
杨飞已然心悦诚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师父救命。”
李梦柔亦花容失色道:“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师弟。”
李万剑扶起他道:“你是我的徒儿,为师自会救你,你且将事情细细道来。”
“是,师父!”杨飞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其间自然省却了应允厉方邪夺取蝉翼剑一节,改成了厉方邪败在李万剑手下,心生不忿,找他报复。
“好个厉方邪!”李万剑一掌拍在桌上,显是动了真怒。
那木桌凭空作为乌有,只余那盏油灯悬在虚空,个中情形,煞是诡异。
杨飞将油灯接到手中,泪流满面道:“徒儿想想十日之后见不到师父,真真是死不瞑目。”
李梦柔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么肉麻的马屁也真亏他拍得出来。
李万剑哈哈一阵大笑道:“区区截脉之法还难不倒为师。”
李梦柔奇道:“不是点穴之法吗?”
李万剑道:“什么点穴之法?分明古人所创截脉之法,厉方邪只不过拿来改良创新,更上一层楼而已。”
杨飞放下一小半心,小心翼翼的问道:“二者有何区别?”
李万剑道:“点穴是死的,截脉是活的,学点穴不难,学截脉却是难上又难,而且用起来远不及点穴方便,谁愿舍易取难,故此知者甚少,厉方邪能再加变通,创出这透髓剔脑大法,不愧一代武学宗师。”
杨飞闻他对厉方邪又贬又褒,有些担心道:“师父可有法子解这恶毒大法?”
李梦柔喝叱道:“师弟,师父都说了难不倒他,你还不放心吗?”
李万剑笑而不答,杨飞屁功再扬道:“师父武功盖世,这雕虫小技当然不足挂齿,徒儿要是能学到师父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能耐就满足了。”
李梦柔啐道:“没志气。”
李万剑忽道:“好了,不要为难你师弟了,柔儿,你大师兄呢?”
李梦柔道:“徒儿托大师兄去办一件小事,咦,现在还未回来,难道出了变数?”
第七章梅兰之变
拳剑相击,发出一阵叮当之声,原来雷洪用精钢重铸断去五指,苦练数月,灵活虽不及原来,力量却远有过之,冷恨力压千钧的一剑,竟不能损他分毫。
冷恨再劈一剑,剑势凝重,如泰山压顶,可在雷洪看来,偏偏轻灵飘逸,任自己如何腾挪变化,这一剑仍会劈个正着。
冷恨剑法大异南海幻剑派路数,却不知李万剑如何调教出这个毫不对路的徒儿来?
雷洪争胜心起,大喝一声,阴阳掌力透掌而出,与冷恨重剑击个正着。
冷恨重剑为之所阻,顿时劈不下去,而雷洪的阴阳之力顺着剑身狂灌而入。
重剑骤冷骤热,饶是冷恨身为李万剑的高徒,亦颇费了番功夫,方才化解。
冷恨面容不变,心中暗惊,他原来一向瞧不起长白派,可见得雷洪武功,顿收小瞰之心。
二人打了数招,雷洪愈觉心寒,他上次惨败而归,回去之后,便闭关苦练,自认武功大进,对上厉方邪也不遑多让之后,方才出关,孰知碰上的第一个对手便拾抬不下,心中立时一阵气馁。
他武功本不及冷恨,此刻心有要念,此消彼涨,数十招过后,渐处下风,败象已呈,不过冷恨若要胜他,非得百招开外不可。
南宫燕见二人激斗正酣,正好趁机离去,可嗅着血腥之气,腹中作呕,娇躯发软,一口真气怎么也提不起来,她芳心暗恨:死鬼大哥跑到哪去了,还不来救她?
冷恨忽然一剑劈开雷洪,冷冷道:“雷兄,咱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在这打死打活,不是让这个小丫头看笑话吗?”他亦非不想分出胜负,可那时南宫世家诸人寻来,即使他二人尽弃前嫌,同抗强敌,恐怕也讨不得好去。
雷洪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我二人都想带走这个臭丫头,难道冷兄有更好的办法?”
冷恨灵机一动道:“不如由这小丫头选择,她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
雷洪大笑道:“冷兄这个主意不错。”
二人望着抚胸呕吐不止的南宫燕,冷恨的声音有了一丝暖意:“南宫小姐,你是想跟着敝人还是雷兄走?”
南宫燕抹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