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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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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声响了。想著会不会就此背过气去,男人那东西调转了方向,又直挺挺地捣鼓进深处,令他顿时有了被剑刺穿的错觉,瞪大眼睛盯著床顶,那上面的雕纹他早细数过,如今再看,索然无味,但若能替他缓解一些此命休矣的预想也算是好的。

    只不过,男人不会就此罢休,进入或者霸占,都是一个前奏而已,王师毅真正受不了的是後面的事情,搅和著闹腾著,好像就凭那细细的通道便能把他整个人倒转过来,又翻弄过去。

    这个男人……因为接合越发紧密,男人的身体也靠近了他一些,王师毅不知是第几次这样面对这yīn森的男人,那总是半垂著的眼睛到底在看向何处?像带著倒钩般的鼻子偶尔从身上摩擦而过,生痛生痛;鼻子坚硬地勾起嘴角,那弧度何时看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更何况是在这麽近的地方。

    最难以忍受的是男人苍白的肌肤。近看时才知道那上面的纹理是那麽细腻,色泽光滑,可是,那般惨白,全无人色。就算是现在,在王师毅身上不停地耸动、将藏在身体里的情欲全部强加给王师毅的时候,也一样惨白,就连温度都不曾有变化。

    那感觉……王师毅混乱地想。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含著一柄冰冷的利剑,而怀里抱著的,正是一把跟“师文”差不多大小的长刀,随时都有可能让王师毅裂成两半。

    “果然还是应该放开你脸,你看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好。”男人语带痴迷地说著,可王师毅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痴迷的迹象。

    就是这样一个早已yīn森冷绝的男人,灌注到他身体里的东西,却是温热黏稠的──那感觉就是要将他们俩绑在一起似的,蜡油一般,渐渐凝结,填满两人之间的每一个缝隙。

    可那些都是错觉,男人在里面腻不了多久便会抽身而去。

    “‘王师毅’……”男人贴过来,再一次念起他的名字,手指从他刚才被拉扯起来的面颊上滑过,好像记不得不久之前曾有这麽一个控制他面部的尝试,“‘王师毅’……真是我最棒的玩意儿……”

    对,“玩意儿”,他王师毅是眼前这个号称“驱尸乐六”的邪魔玩腻了尸体之後最新的“玩意儿”。

    就按乐六说的那样,是最棒的玩意儿。

    2

    王师毅这人,是那种幼时无法无天、一长成人就突然懂起事来的类型。眼下河沙门众人在京郊十一里亭为王师毅摆下送行宴席,还都在议论他六岁那年去河沙门“藏经阁”放炮仗的事情。

    “烧得那叫一个干净!”王师毅的师叔们哥哥拍著大腿叫好,“当初就叫师傅不要搞那劳什子‘藏经阁’,扰了咱们多少年快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世前定的那些规矩有多难!”

    都说河沙门里门人是群粗人,其实不然,师傅是逼他们识字的;後来还仿照别的门派建了个屋子塞满书,规定弟子们每个月要读的数量,整个河沙门里**飞狗跳,不得安生。

    “还好师毅一把炮仗把那地方给烧了!要不现在咱们还要成天关在里面抄书啊!”一谈起这事,师叔们都要感激涕零地拉上王师毅再多喝几杯,亲密地揉著他的肩膀,好像寄予厚望一样。王师毅笑得爽朗,但私底下泼了几杯酒,毕竟此番远行不是游乐,而是为了武林大计。

    师叔们也不理会他如何答话,又说起他七岁那年第一次举起佩刀“师文”就把师祖立下的河沙门戒碑砸了个粉碎的事。

    王师毅知道,师叔们其实是在担心他,怕他一去不回──可河沙门的人不喜欢凄凄惨惨的场面,便尽数王师毅的趣事,笑作一团,图个开心。

    如今武林上传出“赤目血魔”名号,血洗多处门派,三教九流,什麽样的都有,那血魔像是存心寻衅一般,意在搅乱江湖秩序。王师毅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些侠士都商量著去寻血魔踪迹,想以几人之力替天行道;也有许多对此只字不提,毕竟据传此人仅以一人之力便横扫大大小小的门派,几人随便集结前去挑战,定会溃不成军。

    王师毅一听说赤目血魔这等人物,便有与几位好友同去、为武林出一份力的想法,可一想起家中父母胞妹,自己并不是毫无牵挂,压了几日,就听闻他在京城里的四位友人结伴同去;後不到半月,那四人都没了消息,至今凶吉未卜。王师毅再也熬不住,背著河沙门的家法棍杖向父母请不孝之罪,打动了一干门人,这才得允。定了吉日,大家为他在京郊设宴送行。众人借机笑闹欢畅,只有亲妹王清凌展露心中不舍,一向直爽的她竟拉著王师毅到亭外僻静处,落下几滴缠绵的泪来。

    “大哥,若你两个月未归,我必定去寻你!”王清凌炯炯目光中还闪著泪花,咬著下唇狠狠地说道。王师毅心里感动,但又不愿惹她再哭,便说:“别那麽著急,我跟爹娘说是回来过年,那自然等到年关过了再说。”看王清凌表情松弛下来,又道,“小凌,你不如趁这机会找个好人家,爹娘也就放心啦!”

    王清凌不满,抓著王师毅手臂:“还说我,你比我大了十二岁还轮到我先来?!这次给我在路上撞个大嫂回来!快去快去!”可算是让她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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