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厮杀得难分难解的两支军队,即将要分出胜负了。
猛虎军团的亲卫纵队已经在几乎所有的战场处都转为了攻势,纵队长欧文则亲自在稍后处集结精锐部队,预备组织一次有力的突击,彻底打垮佐米亚德。
按丹西的指示,必须尽快将眼前这支不要命的敌军加以击溃,腾出手来组织更为艰苦的防御战。倘若让这支已经将自己的王牌纵队折腾了一个晚上的闪北敌军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战场形势就会变得对猛虎军团相当险恶了。
为了抓紧时间,整队工作完成得非常迅速。欧文竖握佩剑向丹西致礼,丹西凝望了一下这位老朋友兼亲卫纵队长,缓缓颔首:“出击!”
欧文掉转马头,高举利剑,亲自带领两千骑士发起了迅猛的冲击,如飓风一般狂扑佐米亚德的闪北骑兵中阵,直接进行中央突破。
丹西在进攻突击上的选点和选时都相当老辣。此时佐米亚德的闪北万骑队已经全线告急,左中右三线都已经陷入了苦战。更糟的是,由于他一上来就是采取全面强攻的姿态,兵力用尽,此时手里再无任何底牌可用。进行变阵,从已经吃紧的其他各线抽调兵力过来协防已经不现实了,弄不好自乱阵脚,中阵未乱两翼先败。而丹西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以骁兵勇将直突对方已经力竭的主将本阵,以求达到摧毁对方战斗意志,迅速击垮敌人的目的。
在对手最虚弱的时刻给予最狠的一记重击,这样的指挥素养,没有数十次真刀实枪的对阵指挥或敏锐的洞察力,绝难做到这一点。尤其令丹西欣慰和自豪的是,他有忠诚且有能干的将士来一丝不苟地贯彻自己的战术意图,而不像历史上某些不幸的名将,因自己无法控制的军队素质等因素,致使完美的指挥艺术换来令人扼腕叹息的失利。
两千精锐生力军如同一把锐不可挡的锋利刺刀,捅进了佐米亚德的中军本阵。闪北骑兵们已经奋战了一整晚,身体和意志都到了疲劳的临界点,此时突如其来的这股强横的外来冲力,更加加速了他们的败亡趋势。
“给我顶住,后退者斩!”佐米亚德的头盔早就掉了,黑甲上满身血污,通红的两眼既表明血战一夜未眠,又显示胆气尤在,在全军开始溃败的时候,独独他仍然保持著昨晚以来的雄起状态。他像一头被逼进死角的暴怒狮子一样,一面高叫著,一面左劈右砍地酣战。
疲倦的闪北骑兵无法抵挡这股金色的洪流,被冲得七零八落的中军本阵的战士们已经顾不上指挥官的英勇,开始溃退。中军的溃退也无可避免地带动了左右两翼的松动,英勇奋战了一整夜的佐米亚德万骑队终于崩溃了。
此时的佐米亚德依然没有任何回撤的意向,他提著那把早已卷刃,成了一根短铁棒的大剑,率领身边越来越少的卫队跟潮水般涌过来的猛虎军团骑兵们搅战在一起。
擒杀敌军主将在任何军队中都是最大的战功,猛虎军团自然也不例外。不愿撤退而负隅顽抗的佐米亚德及其卫队,像一个大漩涡一样吸引了无数争功的猛虎军团骑兵赶来厮杀。
人为的漩涡不可能持续太久。当四把剑和两杆骑枪同时刺进佐米亚德的躯体后,这场突击对攻战中掀起的小高潮,也终于归于风平浪静了。
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击溃了闪北万骑队、戮杀敌主将佐米亚德后,猛虎军团的亲卫纵队并没有按往常的习惯进行紧跟不舍的追击以扩大战果,桀骜不驯的骑士们在欧文等军官的严令声中赶紧回防,以丹西所在处为核心布成一个防御圆阵。
士兵和中下层军官都对这一违反军事常规的行为感到不解,不过军令如山,他们也只有将疑问埋在心里,等有机会再去打听这是为什么。而这会,丹西等人显然也没有心情和时间跟他们做解释了。
“敌军肯定会依靠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对我军进行围攻,我们在所有方向都必须派出得力干将防御。”丹西冷冷地打量了一会周遭形势:“欧文,你负责正面防御;罗米,你保护右翼;库巴,左翼和后方就交给你了。中军留下两千卫兵,由我和贝叶直接指挥。记住,所有人服从中军调度,保持队形完整,留有防御纵深和弹性,咬牙坚持两个小时,胜利就到手了!”
“遵命!”三将同时举手行礼,分头快马回去布置。
丹西还礼,默视著属下将官归队后,又习惯性地掏出了小酒瓶,眼睛却盯著远处的地平线:“来了。”
普通战士和中下层军官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现在已经不需要长官们再解释什么,他们已经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远处,密如蚁群的闪北大军正迅速朝自己的方向扑过来,马蹄和靴子辗起高扬的尘埃,将刚刚在地平线上露头的红日的笑脸都遮住了。
收容了原佐米亚德手下的溃兵后,身穿黑甲的五万闪北主力加上数千溃兵,凭借自己数倍的兵力优势,在佩罗的指挥下尽可能地展开阵形,像一只张开双翼的巨大黑蝙蝠,开始气势汹汹地朝密集列阵如铁饼状的猛虎军团亲卫纵队叼过来。
“四面包围,整个鲸吞,佩罗想得倒美……”丹西脸上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