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轻悠的手臂就不松了。
锦业看着情形出格,急忙将弟弟拉了回来,锦纭在一边劝说,直到织田亚夫开了口。
“小八,除了英文,你还必须学些德语,和法语,一些拉丁语。想要学习更新更好的经商之道,强国之道,你需要打交道的民族会非常多。
还有,欧洲人虽然不歧视东方人,但是,地方保护主义也是处处都有的。就像沪城人,排斥外地内地人一样。你最好把功夫学好,否则,要是财物没了,你还能靠体力或有一技傍身,为自己赚些糊口路费……”
他的口才一流,气质又镇得住场子,加上有绝对丰富的经验,小家伙就是再倔将,也不得不听从。
轻悠偷偷捏了捏男人的手,大掌立即包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姐夫,我知道了。”
最后,小八乖乖臣服于亚夫的劝导下。
回家时,轻悠窝在丈夫怀里,吐露心声,“小八还那么小,爹一定舍不得他走的。之前他吆喝要学你十三岁就出门留学,爹也没答应。我想,当年,爹可能对于我当年出国留学的事,还有些忌讳吧!”
亚夫心里很明白,这不全是原因。
他的小妻子,很念家。
现在由于两国局势糟糕,岳父大人为了不再拖累他们,也为了让轻悠能安心做妻子,而亲自下手斩断了“关系”,让轻悠心里很受伤。
在她的心里,定然是极不舍,极难过的。加上自己当了母亲后,大概相心比心,更想念父母在身边。
她羡慕小八的幸运还来不及,小八却并不懂得她的心思。
她更舍不得父亲在失去自己这个不孝女之后,还要把最小的儿子送出国,那该多舍不得啊!
刚才趁着空档,锦业也悄悄给亚夫透了话。
说父亲大人并非不想来,其实是想极了女儿,每日从坊子里回来,都会询问有没有新的电报。可是嘴里说着,眼里看着,众人要帮他发个信儿,都被他拒绝了。
老父亲只能妥妥帖帖地收着那些女儿专门发给他的问侯小纸条,独自一人看着,叹气。
可是有时候,家事,国事,天下事,难于双全。
人生,并不是总那么尽如人意,需要取舍。
已经昏昏欲睡的女人,突然挣起身,“亚夫,四哥带着锦纭出去晃荡,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女人的脑子转得可真快,男人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他将她的小脑袋一摁,说,“有你哥在,你姐绝对不会有事儿。那可是他的同胞妹妹,你以为他敢让她有事儿么。”
坐前排的小八立马爬了起来,嘿嘿笑得极有内容,说,“姐,姐夫,我知道五姐的秘密哦!”
小家伙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轻悠噗嗤一声笑出来,“小样儿,你又想讨什么好?”
小八立马红了脸,“不是我讨赏,我只是觉得,那个积木和氢汽球挺有趣儿,想,想跟姐夫讨一套回去给小九儿玩。”
夫妻两相视一笑,允了。
小八立即把自己不知打哪套来的八卦给抖了出来,“马克哥哥来亚国了,听说就在沪城,他托旧金山的华爷爷给捎来的消息。五姐一听,就求了二娘,二娘以为七姐你给二姐介绍了沪城的名流公子,死乞白赖地给五姐求来的名额呢!可把五姐高兴得,听四哥说,她一宿没睡。这不,现在就去码头会情郎啦!”
轻悠微讶,没想到那位说一定会来找姐姐的洋帅哥马克,真的来亚国了!
这可真是今天听闻到的最浪漫的事儿了。
她乐呵呵地偎进丈夫怀中,两人眼神相缠,说不出的甜蜜旖旎。
“亚夫,谢谢你。”
“傻瓜,一家人,不准再说谢谢。”
“遵命,长官。”
也许生活有很多不如意,可是有这样一个知心伴侣相陪,还有什么好贪心的呢!
……
在亲人们的陪伴下,轻悠的心情都十分好。
亚夫发现,妻子的笑容不仅增多了,夜里也不会再呓语,最重要的是东西吃得多了,这肚皮最近吹得似乎更快了。
这天哥哥姐姐们都陪着轻悠去医院产检,可算是最近的所有集体活动里,她最高兴的了。
在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小九拿着听筒听胎心,乐得直嚷嚷,给哥哥提溜了出去。
锦纭还带着一身雪白海军服的马克,来医院,抱着香水百合,还有美国特产的玉米棒子和米酒,以示祝贺。
轻悠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这位来自异国的痴心汉,邀请他参加他们的家庭晚餐。
他们正聊得开心时,突然门外传来了叫闹声,隐约听得像是有小八的声音。
护士立即打开了门,喝骂声徒然加大。
锦业立即跑了出去,很快,吵闹声更激烈了。
轻悠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出去,就被姐姐按住,说让男人们去处理。
便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