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这可是咱们国民政府划进代的专利权第一案呐!”
“老爷子,既然你和林家都声称自己是天下第一,为什么一直不申请专利,现在却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对啊,老爷子,林家在拿到专利时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也提到轩辕家的麒麟锦,并指出说凤凰锦的历史比麒麟锦更有久远。指出你们才是嫖窃者的可能性!”
这问的问题也越来越犀利没下限,直听得轻悠大皱眉头。
心下不得不感叹,应天府的记者嗅觉真是灵敏得让人害怕,很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遂吩咐保镖,直接关门走人,拉上窗帘,视而不见。
听着记者们的问话,轻悠也才知道,早在锦业那次出事儿时,报纸上就陆陆续续有关于《凤凰锦》的报道,由于非头版头条,家人们对报纸新闻并不重视,就给忽略了过去。
而在过节这段时间,锦业的热激汽球出了大名,报纸上也都刊裁了不少评论文章,讨论凤凰锦和麒麟锦,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
那时候,他们家人为了避开热汽球造成的骚扰,还故意跑到较为暖和的地方去渡了几日假,错过了报纸上的火热新闻。
轻悠自己为了散心,也故意两耳不闻窗外事,玩得不亦乐乎。
这真是家人们过于保守闭塞的致命伤啊!
“爹,咱们以后得多多关注时事新闻了,不然老是这么背动挨打,真划不来。”
若“凤凰锦”真成了势儿,他们家的损失真是无法估量的。
之前在众人面前,轻悠不敢说得太重,现在面对父亲,将所有的隐忧都提了出来。
轩辕瑞德也表示会加强信息管理,提出先就从每日坚持看报纸开始,还要订洋文报,让轻悠给家人们翻译,让家人都学洋文,聘请洋人干员等等计划。
……
那个时候,泸城,林家大宅。
事实上,在轩辕家面临行业间的恶性竞争的同时,林家自己也正经历着发展史上最大的一次灭顶性危机。
锦笙织造坊在“清扫令”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店面被砸,刚备好的春装新料子都被没收烧毁掉,不少职员被抓进东晁的自卫厅受审,被打得死去活来,不堪刑训下,签了一个个莫虚有的罪名指控林家在向东晁进出口商品时,有不法行为产生。
从而导致林仲森在元宵佳节这天,被南云卫带的人,抓进了自卫厅受审,鞭子挨得小命去了半条。
这段时间,林雪忆到处请托关系,东奔西走地送钱托人抢救家族产业,营救叔叔。
从初一到十五,这一整个新年,林家人都没安生过。
等到林仲森的长子林少穆利用自己的关系,终于将父亲救出来时,林仲森差点儿就去了,在英国的教会医院里抢救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捡回一条命来。
而林家的产业,也遭受严重创伤,损失了泸城一半以上的门店,以及三分之一的制造厂被查封充公或者彻底停产不能再使用。
位于全国各地的几十家门店,也在总部受影响的半个月里,货源都断光了,加上周转资金也被冻结了一多半,工人连工资也发不起了,不少地方不得不歇业。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远在芙蓉城的那些“雪忆洋服店”。
“太好了,雪忆!咱们凤凰锦的专利新闻发的正是时候,你再加紧催催向兰溪,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们林家拿到空军制服的独家设计生产权。只要这个独家权一拿到手,咱们之前损失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以后,找咱们做军服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林仲森浑身还打着绷带,坐地贵妃沙发上,用仅剩的两根手指头捏着报纸,兴奋得又拍又打。他的一只眼睛还裹在浸着血的纱布后,声音有些漏风,一张一翕的嘴里,牙已经不齐全了。
可是,那只唯一能视物的眼睛里,迸出的都是极致的仇恨和恶毒之光。
林雪忆端着参汤走来,“叔,你放心,我天天派人盯着呢!咱们一定能拿到独家。想必今天轩辕家的人看到新闻,一定个个气得爆肠子。”
“哼,我恨不能他们一个个都爆心肝儿。我真后悔,当年在上海没下狠手还留了轩辕清华一条小命,也是念着大家都是同乡。哪成想,他教的徒弟轩辕轻悠竟然如此狠毒,仗着自己姘夫的力量,要把咱林家赶尽杀绝。幸好,少穆这孩子还混出了真本事,不然这次我恐怕……”
林雪忆连忙宽慰林仲森,喂他喝下参汤。
恰时,林少穆神色阴郁地从楼上走下来,听到这些话,心情更糟糕了。
忍不住斥说,“爹,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们正经经商,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之前我就不同意去抢轩辕家的那个什么麒麟锦,凭我们在华南地区的产业和名望,你们坐享清福,养养花草逗逗鸟儿,过些清闲日子不好吗?
如果一定要扩大生产的话,多多开发欧美市场,我给你们找关系和门路。早就叫你们把东晁的那条线给掐了,才是赚钱的硬道理。你们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