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国民政府有多危险?先是北平傀儡皇权,接着就泸城租界和近海制海权,再然后是港城屯驻军舰,现在连华中西南都被屠云掌握。
我们已经被人家圈起来了,要是再不打破这种局势,迟早有一天,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国民政府就会沦为第二个被列强吞吃掉的亚国皇朝。英美之所以不愿意卖战斗机给我们,就是不想看到我们亚国再实现统一。
对他们来说,只有统一的国家主权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巴不得我们一直四分五裂,好瓜分我们的领土资源,奴役我们的老百姓,让咱们这个千年大国再也直不起腰杆儿,只能沦为他们的擦鞋匠!”
昂贵的水晶烟灰缸应声碎裂,水晶渣子溅在男子脸上,划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血珠滑过俊俏的脸部线条,滴落在地。
他没有抬手擦一下,目光仍然平直无波的看着自己敬爱的兄长,任其发泄压抑的怒火,和过量的压力。
说,“大哥,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让丁世琨那帮子毫无战略眼光的迂腐之辈,抢走属于你的权利和地位。
我们必须先一步稳住织田亚夫,让他找不到理由对国民政府开战。我们主动示好,以防丁家与之勾结,只是为了争取足够的时间,收复华中。让屠家人心服口服的归顺咱们国民政府。”
“您说我想去见轻悠,我不否认。可是你难道不认为,若是轻悠知道了这一切,做为亚国人的她,她也有重要的亲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以她的善良,她会允许那一切发生么?”
“哥,让我去吧!我觉得,没有谁比我更合适出使北平。”
声音未落时,姜啸霖表情微震。
他万万没想到,总认为太过孩子气,太过冲动不懂事的三弟,已经能将当前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还帮他想出了一个燃眉之急的应对之策。
虽然他实在不想弟弟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现在,似乎也别无选择了。
……
北平,元帅的办公室。
半空中,两道小眼神兹啦啦炸起小火花。
突然,男人一声咳嗽,就灭掉了灿烂小火花。
“亚夫,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啊?”
小女人完全是不战自败,回头就帮着张罗温水药丸,服伺男人喝下。
“艾伯特之前都说过,你平常生活习惯不好,又劳累奔波,环境气候多变,不能断药。你偏不听……”
啪啦啪啦一大堆,哪还像在生气的模样。
男人放下杯子,冷冷地看着那张小嘴张张合合。
女人被看得心里隐隐不对劲儿,终于停止了啰嗦,以眼神询问。
男人回头端起茶水要喝,立即被抢下。
“这都要睡觉了,你还喝什么浓茶啊!顶多喝一口牛奶。”
男人眉心夹了一下,才道,“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东管西?”
说着,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对于被话刺得僵掉的女人,完全视若无睹。
“亚夫……”
一句话,瘪下了小脸,眼神落寞。
“难道我说错了。是谁之前说,没成亲,没关系,没资格管。还要本帅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女人,兴师动众地从重要的军事会议上赶回来。”
头埋得更低了。
“什么叫本王的女人,什么叫一尸两命?嗯,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说法。否则,这药,水,牛奶,以后也不用准备了。”
他一挥手,刚刚送东西进屋来的勤务兵就缩了回去。
轻悠急忙喝住,将东西端了回来。
目光哀怨地看着男人,“我收回还不行么!人家那时候就是不痛快,不乐意,使使小性子,吃点醋也不行嘛!谁让你事先都不跟人家说的……”
“我不说?是你不问,还是我不说?”
咄咄逼人了。
“我不管,明明就是你不说,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你这么大个男子汉,你应该心胸宽广地让着我们女生的,女人天生就小心眼,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你知道的嘛,你怎么可以怪人家……”
啪啦啪啦又是一堆,总之,女人眼里,脸上,都写着一句话:都怪你把我宠坏了!
男人心头暗叹。
面上还绷着,“以后不准过问我的政务和军事,记住了?”
轻悠默了一默,“好吧!听你的。”
后来又侧过身,委委屈屈的嘀咕,“谁让你是一家之主,你就得承担这种责任。”
男人立即端起水杯,掩饰上翘的唇角。
家人是什么样的?
不管吵得再厉害,回头你碰到不适时,他(她)一定会回头来就你。
不管分隔得多远,只要你需要,他(她)就是千山万水千难万难也会想办法帮助你,甚至,冲过枪林弹雨地来看你。
家人就是这样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