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股力度袭向小腿,拉痛了腿上的刀伤,逼得他跪倒在地,想马上爬起来,数股压力分别自後背、两膊袭来,把他往矮身的石长椅上压去,教他动弹不得。
空气忽地变得稀薄起来,他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人在,只知他被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的。
急促的脚步声早已没却了,取而代之的是讨人厌的声音。
「弘天行,你这次死定了,只是带了几个人来就想收我暴龙的皮?」
一股蛮力扑上後脑,砰的一声,他被逼顺著那股力度一头撞向石椅。
过份鲜明的痛侵蚀他的感官,伴随而至是无力的昏厥感,他强逼自己保持清醒,醒著感受温热的暖流自额际滑下,感受血液流出体外,不晓得是失血过多还是什麽,痛感转眼即逝,他唯能感觉到就只有无垠的倦意和湿意,他根本数不出全身上下有哪一处不被自己的血水所沾湿。
「简直就是不知量力,之前还敢恃著有那个什麽叫阿强的在背後撑腰就这麽嚣张嘛──我跟你说我这里有一百几十人──今天我就要当著我班兄弟面前打残你张狗嘴,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看你以後还嚣不嚣张得起!」
头顶不断传来对方挑衅的声音,他无须看也晓得那人的嘴脸有多嚣张。
他一时气不过,即使处於劣势,还是出言反驳,誓要在口头上扳回一城。「**,暴龙你这弱鸡就只会玩叠马──」
话尾还没落入空气中,压著他头的手抓住他的发,把他拉离椅面,可不消半秒,头再度击中坚硬的表面,痛得他不住闷哼一声。
「弘天行你这人果真可笑,这个年头出来混,不玩叠马的,难道跟你玩单挑呀?」
昏厥感再度袭向他,他脑中一片混沌,眼皮沉重非常,在思绪快将被拖进黑暗之际,耳边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他想看看发生什麽事,可脑袋却遭到压制,视线范围有限,不过很快骚动没了,取而代之是一把熟悉不过的男性嗓音。
「暴龙,废话少说,我现在就要你放人!」
他奋力撑起沉重的眼皮,可视野却不知受到汗水还是血水的阻碍,周遭的画面变得朦胧起来,只能隐约瞧见带头的人顶著一头红发。
「米小子,你多带十来人就想把这家伙救出去,未免太过不知量力了吧?」
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别再要我重复,我叫你放人,立即放人呀──」
「米小子,你算是哪根葱?凭什麽你说放人,我就得放人呀?!」
「好,你硬是要玩斗人多嘛──我现下就有三百多名兄弟在外头,你不放人不是不行,不过我就不知我那班兄弟到时会不会放你走就是啦──」
「三百多人,你骗谁呀?!你当我暴龙是白痴呀?!」
「我有没有在骗你,问问你的手下就马上一清二楚!」
然後,他听见有人跑了过来,跟後方的人窃窃私语。
「老大,外边还有三百多人……」
然後,後方的人气焰不再,并松开了压制他的手。
「米小子,你好样的!弘天行,今天算你走运了──我们走──」
然後,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不见踪影,一只手伸来托住了他的腋下,把他扶起来。
「怎样呀,能走路吗?」
「应该可以吧──」可才站著没多久,他脚下虚软,整个人直往前仆去,要不是对方托著他,恐怕他早已摔回地上去。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时候还学人逞什麽强?」没好气的声音自耳际传来,他正想回嘴之际,一阵天旋地转,他已被打横抱起来,还要是公主式的那种抱法。
他并没回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浑身泛力,并且累得要命,既然有人愿意代步,他自然厚颜得起,乾脆阖上累极的双目,全身放松瘫软在对方的怀抱里。
「倒是你……」他想像平时一样说话,可声音却卡在喉间,他得花上很多气力才能成功把话顺便说出,可出来的嗓音却见鬼的气若柔丝。「方才不是叫你先走……你跑回来干麽?」
「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叠马不成,只有我一人,我同样会杀进来救你出去──大不了就死在一块──」
闻言,他嗤笑出声,可身体却选在这时不合作的乾咳起来,他乾咳了一会,才把原本想说的话道出。「咳……真肉麻,听到我有点心寒……」
「你这死小子,这是我的真心话!」
这回,他没加插自身意见,只是聆听著对方继续发表伟论。
「总言之,做兄弟的有今生无来世,强哥也说过拜过关二哥的都是好兄弟,我就一定会撑你撑到底──」
他又忍俊不住笑了,缓下急促的呼吸,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你这样说,小心我会爱上你……」
然後,一如他所料,对方又很不小心的认真看待他的戏言。
「天行,你只是说笑吧?我只喜欢女人的──」
虚弱地牵起了一方的唇,他没好气的道:「我怎看也不像是个GA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