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这个老人家怕了你,要是你能够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除了可以得到掌舵人这个位置之外,连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我都可以送给你,怎麽样,天行小子,我开出的条件很不错吧?」
弘天行没回答对方提问,只是反过来问他感兴趣的事宜。
「冯爷知道她在哪吗?」
闻言,胖老人呵呵大笑,原是详和的脸上更是详和,像尊笑佛一样。「虽然我这几年都不多理帮会事务,也少出门了,不过外边发生了什麽事,我全都知道,包括你跟米小子的事,米小子要神不知、鬼不觉藏人,而天行小子你又要神不知、鬼不觉捉人不是不行,不过要瞒过我遍布各地的线眼就不可能呐。」
几乎是不用经过思考的,弘天行赶在下一刻就不亢不卑地道:「冯爷请说。」
「天行小子,你果然是一个怪胎。」胖老人又忍不住晃晃首,重复他观察後所得的结论。「不过我喜欢。」
弘天行没反驳胖老人的话,只是驻足原处,等胖老人入正题。
「我刚才说过,帮会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故此逆天不可以有一些破坏帮里和谐的人存在。」
细长的黑眼微眯,弘天行疑惑的开口:「冯爷的意思是……」
胖老人笑得眉弯眼弯,口吻像是谈论天气好坏似的。
「我想你替我铲除米小子。」
同样是不用经过思考的,弘天行马上回绝。
「冯爷,很抱歉,我想我帮不到你,我有事先走,再见。」
话毕,弘天行便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
这回,胖老人没阻止他离开,只是看著他逐渐离去的身影,用不算大但对方一定听得见的声浪丢出另一个问题。
「天行小子,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义?」
闻言,弘天行刹停了脚步,修长劲瘦的两腿立在原地。
见状,胖老人又摇头,果然是个傻小子。
弘天行猛然回过身,望著胖老人的眼睛,坚定地道。「我知道。」
不晓得是故意唱反调,抑或是别有用意,胖老人笃定地道:「你不知道。」
弘天行也没拗,还是辩驳什麽来著,只是用那形似神不似的虚心受教调调,把球丢给对方。
「冯爷,请指教。」
胖老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开始进行说教了。
「知不知道义字拆开是两个字,上面是羔羊的羔字,下面是我字。所谓的义字就是指将一把剑一下子插入心脏去。」
沈思了下,弘天行沉静地道:「这个说法,我听过。」
胖老人又摇摇首叹息。
「但是事实上你不懂。所谓的义是单向的,你将剑插入心里,不代表别人也会跟你作相同的事。」
弘天行不发一言,只是俊脸上游走过一丝不悦。
「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再跟你讲义气。」话尾一顿,胖老人才娓娓道来:「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你自己。」
弘天行仍然默不作声,面带不悦。
「你不肯认清这一点,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胖老人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
「你自己再想清楚,那个人值不值得你在心上插著剑,答案其实呼之欲出,对不?」
直到这时,弘天行才大开金口,他言词恭敬,可言语间所表现出来的颜神却不存一丝恭敬。
「冯爷,你的话,天行会铭记在心。」
胖老人敛起圆脸上的慈祥笑容,严肃地对弘天行说:「我不是要你记在心里,而是要你去实践。」
弘天行没答允,只是结束对话。
「再见,冯爷。」
搁完话後,转身就走。
大手方握上门把,胖老人洪亮的嗓音再度灌入耳中。
「天行小子,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定是忠言逆耳……」
劝言他一概充耳不闻,扭开门把,桃木制大门半开,他去意已决。
「不过,其实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清楚知道……」
胖老人忍不住向前那个背著自己的高大身影惋叹。
「你心里那柄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插不稳了。」
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
「乾脆把剑拔出来,不然最终只会逼死你自己。」
「再见,冯爷。」
话尾还没落入空气之中,弘天行就走出房间,然後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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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边际的黑暗尽头,传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他循声跑去,声音愈加清晰,也愈来愈急促,接著他赫然发现声音是来自他身上的。
那是他的心跳声。
剧烈的痛楚游遍全身四肢百骸,如火烫般的高温焚烧著他的臂、他的腿、他的xiōng,还有他的背,他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在叫嚣著,也感觉到他的血液在沸腾著,可後方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不断提醒他就算再痛也要继续走,但他走不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