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到一海轮的棉纱,需要的一笔很大的款项。苏家这次怕是要砸锅卖铁了。”
“没关系,反正他们买的大多是钱家的存货。”珍妮笑道,“棉纱运到上海后,苏偷偷的把棉纱再转卖给汉斯的朋友。除了那个棉纱的秘密谈判是苏胡编出来的,我们没有骗他们,德国确实很需要各种原材料。我和汉斯提取百分之五的交易额当中介费。而钱家只要他们正常所得的那部分利润,剩下的全部归苏。所以,苏家的产业并没有被我们这些外人瓜分。它们被苏家人换成现金,然后连本带利的全归苏所有。”
上官华芸模仿她的神态跟口吻,戏道:“苏太狡猾了。”
珍妮见状,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湖心亭上,上官嘉瑞看到她们俩有说有笑,脸上愁云渐散,转身,向并排而立的苏又男致谢:“默然,你的主意很有用,谢谢你。你不知道,我看到小妹变成这副样子,这心里真叫一个急啊。”
苏又男看了他一眼,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八角亭里的那一抹亮色,噙起嘴角:“其实,她很好。”尤其是她忘记戴上假面具的时候。那样的她,很……心头一热,他下意识的伸进裤兜,轻轻攥住那方丝帕。
上官嘉瑞看到他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顿时惊呆了。心里飞快的滑过一个念头,可是,他想抓住,却没抓到。
这时,苏又男注意到他的异样,摸摸鼻子,敛了笑,一本正经的辩解:“她只是戒备心太强,严重缺乏安全感。这些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封闭压抑的环境里,得不到正确的引导,而造成的性格扭曲。我也出生于类似的旧式家庭,对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压迫深有体会。而她是嫁进去当小媳妇,并且还是被新婚丈夫冷落、抛弃的小媳妇,境况只会更糟糕。十五岁,她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要独自面对那样的家庭和遭遇。我不敢想象,一千多个冰冷、无助的日日夜夜,小小年纪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再加上,她的婆婆也是典型的旧式女子。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能被那样的女人调教成什么样子,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目光落在掩嘴轻笑的小妹身上,上官嘉瑞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