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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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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站得最高的女皇的身上。

    “太史令。”

    她终于说道。

    被叫到了的太史令急忙出列。

    “你择选一个黄道吉日,昌平公主和驸马完婚合卺。”

    “陛下,臣早几日就已经查看过历法,后日恰逢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命六辰值日,正是个黄道吉日。若是错过,就要等到下次月了。”

    女皇一怔,目光再次掠过了站着的昌平和仍跪在地上,垂首只能看到阔额的步效远,略微沉吟了下,仿佛自言自语道:“后日……未免Cāo之过急了些……”

    “陛下,”刚才那得了平身归位的辅国公因为座次列在女皇左手边的最前一位,早听到了,怕夜长多梦,万一又起了什么变故,颤巍巍又出列启奏,“陛下,步驸马虽出身低下,今天不但力挽狂澜,而且叫我中昭不战就得到滦河以北三百里丰饶国土,无愧少年英雄的名号。难得公主深明天命之理,甘愿委身招他为驸马,这样的美事佳话,正可以传颂天下,振奋人心,叫百姓知晓我中昭国运正隆、天恩浩荡,天下同乐。所以老臣以为,不宜拖延下去,应当越快越好。”

    辅国公端木一姓本三望族之一,十数年前,明元女皇初登基之时,端木家族可谓权倾朝野,门人无数。近些年来,因为女皇暗中掣肘,有意扶持王萧两家以制衡,辅国公虽不及当年风光,只朝中以他马首是瞻的文武官员仍是不少。此时见他这样上奏,自然纷纷附和。剩下的一干官员,想起去年自属国西戎叛乱,两国开战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事断断续续拖延了将近一年,虽然扶持了新的西戎王,但到现在,还未彻底平乱。而中昭国内人力物力损耗却已极大,百姓说起这场战事就摇头叹息。此时若是昭告天下,百姓知道天家公主下嫁给为国立功的一介平民,必定欢腾鼓舞,倒也不失是个振奋人心的契机,所以都没反对。

    女皇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本家辅国公的心思,只是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沉吟了下,抬头见自己的女儿站在那个步姓男子的身前,衣角拂风,神色决然。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自己纵然是一国之尊,如今只怕也是无力扭转乾坤。再看向那个步姓男子,虽然出身低贱,无法与自己的女儿般配,只看起来也是忠厚磊落,今日又立下大功。昌平招了这样的驸马,若是以后能借此避过皇家权力之争,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明元女皇思量再三,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众位卿家说得有理。朕的女儿,昌平公主,与步效远步卿,就按太史令刚才择定的日子大婚,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

    步效远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将近两年的羽林军火头房,看着迎接他的各种欣喜、羡慕、奉承和妒忌的目光,仍然有一种没有完全清醒的感觉。

    片刻之前,明元女皇宣话之后,摆驾离去,公主也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没有多看他一眼。而他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她骄傲的华美背影消失在了校场的南门之外。而后天,不过两夜之后,他真的会与她、这个他曾一度以为高不可攀的女子合卺洞房,从此,她成为他的妻,而他,就成了她的夫?

    他怔怔坐在自己平时休憩的铺位上,脑海里浮现出了两年前那个深夜时的片断……

    他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召唤着,风一样地追逐着前面的那辆马车,那个不过短短半夜、一场欢爱,就已经侵入了他心魂的女子,她现在就坐在车上,被随了马车疾行而狂舞不止的紫色帷幕遮挡住了,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她的马车入了太宁宫高高的皇宫外墙。等到了第二天,他向守卫打听昨夜入内的那辆马车。

    “昌平公主。”

    守卫飞快掖起了他递过的钱,简短地说。

    昌平公主……

    中昭最高贵美丽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在那夜里慢慢溢出闪烁泪光,自己进入她身体,她又重重咬了他肩膀一口的像猫一样的女孩?她身上带着的那种幽凉馥郁的气息,甚至在几天之后的此时,仿佛还在他的鼻端萦绕,久久散之不去。

    他颤抖得像得了快要死去的重病。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家为什么会在第二天变成了那样的模样。

    他反反复复地翻看着那块绣了暗纹的精美的衣料和上面的几个字。这是她留给他的唯一一片关于那个像梦一样的春夜的最后记忆了。

    离开这里。就像她最后留给他的那几个字叮嘱的那样。这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几天之后,他又回来了,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他的脚,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一直等在太宁宫外西门的附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直到有一天,太宁宫卫尉寺里要招纳人头,于是他进去了,成了一名最低下的伙夫,结识了与他一同进去的李续,他的义兄,在那里默默地过了将近两年。只在夜半无法入睡或是梦醒的时候,同伴的震天鼾声中,他会独自到屋外去练他的刀,或者就着月光默默看着那片早已经陈旧得看不出原来色泽的衣角。

    两年的时光里,他看到过一次她的身影。那是第二年的正月元宵,明元女皇在太宁宫的广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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