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海一样凝碧,有光的黑黑中都是梦样的牵心和可爱,美美里都是谜样的痴情和萦魂。
真是天是帷幄,滩是床,泊屿的滔声是催梦的摇篮,他不自觉地止住了有大海、有沙滩、有浓雾屏障的岛屿的残梦,那种最令世界男人心醉的美梦。
他看见了她的眼,在纤纤浓浓的睫毛中连最后的一缝也阖上了;他看见了她的唇,在润润的嗡动里有点点的微抿。
这是透露了某种内涵的不足吗?
他在一霎时,极为震动,不禁抱起了她,站了起来。
哪刻的他,紧搂着她,向着蒙古包,迈出了甜蜜的极甜蜜的一步,最富爱情的爱心快乐的心颜。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却仿佛听见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在身边,在天边,如同大海生出的气息,又似是浓雾发出的惋惜,环绕着一颗心,两个人,在海滩的重雾里是那样的痴情,深浓得连用爱情的心维化解,也化解不清。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24-6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犹疑着时还是走进了蒙古包。
只有几步的甜蜜,无法体会到心在所有的艰涩。
他在哪一刻的沉重中记住了一个永远温馨的记忆,难忘的回想。他在将她放到柔软的沙滩床上欲要离开身体的刹那,发觉她脸红,身热,唇柔,所有能够接触的肌肤都似有一份沉沉的眷恋和微微的不舍,所有的神经都似在不能离弃的颤动。
路漫长。
他最终还是走完了,终于走完了。
床前,他替她拉了一条薄薄的毛毡。
离开的刹那,他看见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特别美丽,如星星的闪烁,星星的幽远;似宝石的亮丽,宝石的光彩。
那一刻,多难啊!
的魔鬼,终于被他控制在理智里面。
当他终于替她拉好了毛毡再去放眼时,只见薄薄的毛毡上也尽是她最优美的水线,最流曲的身材。
在哪一刹,他又觉得自己的手久久、又是久久的难以放下毛毡的最后一角。最后,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清美,终天在不忍中转过了身,将手艰难地放下了轻绸一样的柔软。
最后。
他出去了,那是一扇小小的透明的帘门。在他的身体出门时,还使细细的帘影晃动。
于是,在他出去的一霎,又似听见了一声极远极近极低极重的声息,才明白进来时的那一声叹息不是海神,不是天仙,而是属于自己的紧张和不留心,将她怀疑成了别的音讯。
明白时晚已!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万分无奈中自我解嘲的错误。
没有满心的怨苦,满腹的怨悔,却也是不会安眠的喜悦。
他会喜悦吗?
他在无尽徘徊的翼翼里,和衣躺在了精致又素雅的凉床,不堪回顾的思维里,忽使唇角浮上了一层甜甜的微笑,迷迷糊糊的眼睛又似看见了宝石的星,彩霞的唇
“还有未来的。”
他竟在这样幸福的希冀中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也不沓实。
又迅速地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一夜不能阖眼,天一透光,他就起来掀起了门帘。
好大的浓雾迷漫。
飘飘渺渺,眼中所见的唯是雾的蓬莱;隐隐约约,好似有一位神仙正在鲸食巨枣。
“难得一个看海的早晨,又没了。”他嘟嘟囔囔时来到了弥弥漫漫的浓雾中,再回首时,近在咫尺之间的蒙古包,已被裹进了雾里、雾中,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边缘,浅浅的幻影。
在他的眼前:
一夜之间,竟消失了大海。
一步之隔,竟不见了岛屿。
念玖呆呆地望向了双足,只见到半身的云雾,移动了一体,看不出沙滩,看不见双腿,看不见胳膊,整个人,竟似在云里、梦里行走一般,流水一样。
“好大的雾!”他不禁在心里苦笑,刚想回转身时,忽觉身傍多了一个人,肩上多了一只纤纤、弱弱、柔柔的手掌。
偏脸的偏脸里。
他终于在晨雾的浓浓之中看到了一个仙子模样的人,满身的云,满脸的雾,淡淡的衣服飘飘柔柔,身体似画出来一般,雕出来一样。
一身雾中的衣裳好熟悉。
一张云里的脸容好靓人。
念玖还是俯过了偏脸时的眼睛,才看清含睇带着仙子般的笑,在一种云里雾中的朦胧和矜矜。
“是你!”他不觉声音惊奋,喜悦的心里,早已揽住了她,只觉得她靠过来的一瞬,如云在行走、水在流动、雾在消融,无限的美丽,无限的怡情。
虚幽的雾霰,终于有了一个实心。
飘飘渺渺的世界,也起了一份多情的红尘。
念玖的心不知怎么的一动,手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才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份虚幽里的虚空,人生的错觉。她的身体即使在雾中也一如往常的轻盈,并不因为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