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才几天的杨文广没有遇到高手,而眼前的独孤策,恐怕是一个巅峰,不由豪气顿生,为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他暗运内功,抗御独孤策可怕的邪功异法,一边从容哂笑道:“独孤掌门的看法虽不无道理却失之于偏即如说人性本善也不全对愚意以为人性本身乃善恶揉集至于是善是恶须看后天的发展孤策掌门以为然否”
以独孤策的才智,也不由听得眉头一皱,露出思索杨文广说话的神情,杨文广立即感应到独孤策笼罩他的阴寒邪气大幅削弱,如此良机,岂肯错过,猛的后退,将手中的树叶化成长剑。
独孤策一阵长笑道:“公子中计了”
“铮”
独孤策以手中剑柄的宝刃离开华丽鞘子,化成漫空点点晶芒,暴风雨般往杨文广洒来,好看至极点,也可怕至极点。
杨文广退不及半丈之际,已知不妥,原本他的如意算盘,是趁独孤策心神被扰,气势骤弱的时候,退后引独孤策追击,再以聚集全身功力的一剑,硬把他击退,那时退可守,进可攻,不像先前处在受制于他气场的劣境下,岂知后撤之时,独孤策的气场竟从弱转强,阴寒之气似化为韧力惊人的缠体蛛丝,把他这误投网内的猎物缠个结实,他虽尽力把蛛丝拉长,身体仍是陷在蛛网之内,且有种把他牵扯回去的可怕感觉,他已掉进独孤策精心设置的陷阱,杨文广别无选择,不退反进,借势加速,像一颗流星般投入独孤策那仿似笼罩天地的剑网去,手中的气剑化作青芒,生出‘嗤嗤’剑啸,直刺入敌手剑网的核心处,宝刃凝起的寒飙,有若冲开重重障碍,破出缺口的洪流,把独孤策的阴寒气劲迫得往两旁翻滚开去。
这一剑不单是杨文广的巅峰之作,更代表他全心全意的投入,充满置生死于度外,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勇气和决心,当这一剑击出,杨文广把谁强谁弱的问题完全置于脑后,无喜无乐,无惊无惧。
独孤策大笑道:“来得好”
千万点剑雨,倏地消失无踪,变回一柄握手处金光灿烂、长达四尺半的宝刃。
独孤策脚踏奇步,忽然侧移,长剑闪电下劈,一分不误的砍在杨文广气剑的剑锋处,离锋尖刚好-寸,准确得教人难以相信。
“叮”杨文广全身剧震,最出奇是气剑只像给鸟儿啄了一口似的,没有任何冲击压力,可要命的是胸门处却像给重锤轰击,浑体经脉崩裂,气血翻腾,眼冒金星,难受得想立即死掉会更好,若非心志坚毅,此刻便会放弃抵抗,又或全力逃生,杨文广知道两个选择均是万万不行,而他之所以一个照面即吃上大亏,皆因被独孤策牵着鼻子走,凭气机交感,准确测到他的剑势,一声冷哼,内力全力展开,驱走侵体的阴寒之气,尚未有机会发出的剑劲回流体内,旋动起来,浑身一轻,终凭旋动的劲气从独孤策的气场脱身出来,迅即挥剑往独孤策面门划去,一副与敌偕亡的壮烈姿态。
“当”的一声,独孤策竖剑挡格,剑招朴实无华,已达大巧若拙的剑境。
气剑砍中独孤策的剑,便如蜻蜒砍石柱般,不能动摇其分毫,且所有后着均用不上来。
杨文广‘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往后疾退,别无他法下,布下一重一重的剑劲,以阻截这可怕对手的乘势追击。
那知独孤策竟昂立不动,只以剑尖指着他,一脸轻蔑的神态,当两人扯远至两丈的距离,杨文广忽然立定,剑尖反指独孤策。
杨文广不是不想趁势逃走,只因独孤策的剑气把他遥遥锁紧,假若他多退一步,拦截对方的剑劲立时消散,加上对方全力逼杀下,他肯定在敌进我退的被动形势中捱不上多少剑,成有死无生之局,故悬崖勒马,留下拚死一战。
“好剑法”独孤策哑然失笑,道:“想不到公子的武功居然如何高强好好好真是大快人心公子确是高明得教我意外自出道以来老夫从未遇上十合之将但看来要杀死公子并不容易令本人更感兴趣盎然乐在其中”
把杀人当作乐趣,这样的对手让人毛骨悚然,杨家的人和剩下的两三个黑衣人都退居一旁,眼睛始终不离开独孤策和杨文广的决斗。
杨文广此刻心忖独孤策不但残忍好杀,还以杀人为乐,今次若能死不去,一定要好好潜心练剑,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下山之前总以为自己的上古神功就是天下无敌,没想到单单是内功强大并不能天下无敌,高手对招,每一个细节都是致命,更不要说一招一式了,此刻,最重要的是,如何战胜这个不可战胜的独孤策。
能遇上独孤策这样的对手,杨文广心里其实很兴奋,毕竟只有跟高手过招,才会不断的提升自己。
杨文广微笑的道:“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独孤掌门”
独孤策欣然道:“若公子是想拖延时间本人不但乐于奉陪且是正中下怀因单是看着世子已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事”虽然他那好听的说话背后,实充满冷酷狠毒的讥嘲本意,杨文广也不得不承认他谈吐高雅,兼之其举手提足或动或静,均潇洒好看,活如披着美好人皮的恶魔。
两人仍是剑锋遥对,互以真气抗衡,不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