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苍卫成为八哥的“小白鼠”后,便被端木澈下令换成了单人床,其居心显而易见。
苍卫看着那张单人床,轻蔑的勾起唇角,就算他端木澈再怎么手段高超也防不住八哥的心!
将她轻柔的置身床上,并为她除去医袍,医袍下直接就是玲珑娇躯。
苍卫不由得勾唇轻笑,实验室里真空上阵这习惯还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养成的呢!
睡梦中,八哥甜腻的呜咽一声,翻身在被褥上蹭了蹭。
苍卫弯腰,在她娇憨的小脸上落下不含情欲的一吻,xiōng口满满的幸福。
突然,他神经一绷,眼中温柔瞬间被冷厉所代替,站起身,理理微微褶皱的军装,转身,无声且潇洒的对站在门口的少年敬了个礼。
端木澈站在那里,肌肉绷紧,黑亮的眸中隐忍着滔天妒火。
面无表情地看一眼熟睡的八哥,然后转身离开。
苍卫轻蔑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走廊里,端木澈在前,苍卫在后,两人间始终保持一步的距离。
直到走出地下实验室,前面的端木澈突然旋身一个飞踢。
以苍卫的伸手,躲开轻而易举,可是,他却不闪不躲硬生生接下这一脚,因为,端木澈是他的上司,在基地,长官如父,军令如山。
苍卫被这一踢击得踉跄一步靠上墙壁,唇角流了好多血,他却若无其事地整理好军装,重新站得笔直。
“别再靠近她半步!”端木澈狠狠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转身。
他刚踏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话语“凭什么?”
端木澈脚步一顿,眼中杀意汹涌。
苍卫依旧站得笔直,望着端木澈的背影语气清淡的说“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尿布是我换的,她的奶粉是我冲的,她的医术也是我启蒙的,就连面对月经初潮也是我手把手教会她的,更别提她的第一次……”说着,不管端木澈攥紧的拳头,不紧不慢地说“我,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
端木澈咬紧牙关盯住前方某个点,“苍卫,你在挑衅我吗?”
闻言,苍卫轻笑,“上将大人,属下怎敢?”顿了顿“我只是告诉你,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10
“我只是告诉你,我为她做了这么多,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紧紧箍住端木澈的心,他不断用苍卫问他的话来质问自己,无数遍,然后得出答案——没有。
他不但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反而为了自己的心愿将八哥至于如今的险境——他,真的很差劲。
安静的坐在床边,背靠床头,视线紧紧凝视那张睡梦中的娇憨丽颜,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自己重伤昏迷刚醒,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自己的脸一会儿疼一会儿痒,疼得钻心的脑袋还被一双不知死活的温暖小手当玩具一样摆来摆去,还伴随着一阵阵忽近忽远的嘀嘀咕咕的声音……
他那时就想——等他好了一定要把这双手剁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供他观赏,至于那手的主人他则会很仁慈的当做他下一期刑讯花样的试验品……那时,他努力睁眼想记住这注定死无全尸的家伙,没想到眼睛还没睁开,便听到一个男人yīn沉的声音“八哥……”
八哥?
在基地他排行老八,底下可没再有弟弟,八哥……?谁?
他犹自疑惑,一道清甜的若蓝莓冰激凌一样的声音在枕边响起“苍卫,你来了?”
然后,床面震动,他感觉,身侧空了。
接下来,他再次陷入昏迷。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意识再度恢复时,他听到自卫生间传来的“啪啪啪”的声音。
那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好奇,来的如此迅猛并强烈。他义无反顾地强撑起身体,下床,蹒跚地挪到卫生间门口,然后,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他看见一双雾蒙蒙的、带着妖媚和纯真的眼睛……
端木澈常想,如若不是那隔着门缝的最初的一眼,以他的性格,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八哥,甚至对她产生如此难以理解的执念。
执念,多么贴切的词语。
他爱上了这个世上唯一与他有着血源的女人,注定在劫难逃。
她的心里只有苍卫,他知道,因为苍卫是她过去的全程参与者,从一开始,他跟苍卫便不在同一起点上,这对他,很不公平。所以,他也想用不公平的方式来解决这些困扰,比如,逼苍卫离开,比如,禁锢八哥,比如,永远剥夺她长大的权利……
其实,他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八哥等他长大,成长到足以匹配她的年龄……可是,他错了。
“唔……”睡梦中的人儿发出一声猫儿样的咪呜,翻个身,细白的腿儿伸出棉被搭在他腿上。
有些混乱的思维恍然清醒,他无声轻笑,脱下军装外套搭在床头,然后悄悄滑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