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很小很齐,嘴唇很嫩很红,眼很亮,里面象是有水,比木栏里的那像片还好看。特别是那嘴唇,象两片红的透明的果冻,稍一张,就轻轻的颤。
他就这样看着她,她也抿着嘴看着他,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富根突然象意识到什么说
“姐,姐我,我,我想”富根本想说我想要出去一会。他觉得这种气氛让他不太自在。
范林青听了这话,挽了一半的头发一下突然又松垂下来,头歪向一边,眼里又射出两道光来,但不象刚才那么强烈,有一种柔柔绵绵的又带有磁性的东西掺杂着,富根不知这种掺杂物是何种东西,但他感觉到那光掺了这东西能将人麻醉,那光还能转换成一种无形的手,能摄取人的魂。这时就听范姐问,“富根,你想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什么姐都不会怪你,你说呀?反正这院里就是姐和你!”也许是她嘴里还咬着个发夹的缘故,声音很低,只有他俩才能听到。
富根经范林青这小声一问,心里有点发毛,竟言不由已的说,范姐,我我是说你嘴里咬了好几根头发。
范林青唉一声说“我以为什么,什么大不了的,”她象对他有点失望,接着又说:富根别楞了,快把衣服拿回去试试合身不?
富根好象那会一直被动地站在个高台上,这会总算找到个台阶下了,慌忙收拾了衣服就出办公室。又听得范姐说:“等等,还记得以前姐跟你说得话吗?”
什么话?
又忘了不是?军人,纪律!我是说纪律.
哦,俺,知道,纪律就是保密,军人,纪律.俺明白着咧.
光知道就行了?光明白就行了?
哦,俺也能做到你放心,除了你,俺,俺啥也不说,就昨天晚上我看到,噢,俺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行了,行了,去吧,去吧”范林青示意他可以走了。她不知富根说的那半截话是指昨天晚上他躲在厕所里看到的一切。富根已出门,她又冲他的背影喊:“哎,哎,哎还有,今天我身体不大舒服,这就走,下午也不过来了,你吃过饭,可不能离办公室,不定有什么事,许队会找,你在这听电话,如要问我,就说我刚出去,记住啊?”
“记住了”富根转身点头应着,刚走到第二排房时,就听到范林青关了门,随后传来了木兰车突突突发动的声音。
下午,范姐果真没来,也没人来电话.
到第二天下午,范姐还没来,但杨队来了,见富根一人在办公室,问,你老师呢?
她,她刚出去,富根忙站起来说。
刚出去?富根?才来几天,会撒谎了?她根本就没来!
你,你是?
你问我咋知道是不?我会算!我一算就知她没来,一算就知你撒谎!
富根还想说点什么,见杨队冲他摆了摆手,不耐烦说,好了,好了,我的“根哥”,我是怕你一个人寂寞,专门给你送这来了,你咋不领人情,说着从上衣袋里取出把钥匙拍在富根手里,又接着说,这是宣教室里的,里面有电视,晚上没事看看,别老想家。又问没别的事吧?富根说没事。没事我走了?杨队骑上车刚到大门口,又调头转回头来,冲富根摆手,富根忙跑过去。杨队跟很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跟他说,后排第五个门是宣教室,从你住的那间向东数第三个,有电,注意安全,别看的太晚
杨队走了,富根没回办公室,在院子里踱步,想,他咋知道范姐没来,他咋知道王叔也没来,知道我一个人在这,没寻思着答案,看了看手里杨队给他的钥匙朝宣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