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稳入眠的药茶。
佐哥哥最怕她病了,若能骗他,她气喘发作,要他去附近山野采药草,一定可以支开他。她心急如焚,决定附诸行动,走到帐门,想唤卫兵。
「今天多派人手看管,佐都统暂时不在,前天咱运送的镖案出了问题,他必须前往处理,别让里面小姐知道。」听到门前侍卫小声耳语。
这是天助她吗?
这时天上忽然倾下雨丝,在接近荒漠之境的永乐村,笼罩方圆百哩,也许是荧惑不祥之夜,居然下了场罕见大雨。
只见门外侍卫躲避不及,纷纷拿起钢盔罩面,趁人影走动,她悄悄抽出小刀,割破营房不起眼一角,钻出洞,伸手拖出几个杂物遮蔽,张望外面无人注意,将一件灰厚外衣包住自己,往旁芒草堆闪去。
帐营内无人看守,又因为雨势,众人以为她已睡著,她没命狂跑,直到看到那令她望眼欲穿竹子旁的屋落,敞开外衣露出她飘动长发,她不相信,自己居然能重回原地,还能见到那抹颀长影子。
这场雨下得及时呀!
天穹击落苍雷──隆隆作响。
霏霏霪雨从天际洒落,南宫烈观望门前雨势,自从慕蓉佐带著那贱人走後,他一直没动,目光落视外方。
倾蓬而下的大雨yīn霾惨澹,宛如他赤裸裸心境,凄惨、狼狈不堪,他慢慢厘清思绪。
从头到尾,都是恶作剧一场。他不想面视自己像个懦夫一样。
想起她在他怀内望著他的那股娇羞、落入崖下不醒人事的模样,全是她算计、做假的。
他这游戏情场的浪子,居然会栽在一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手上。不惜用洁白无暇身子色诱他,设计他身败名裂,可真恨他至死方休呀!他抢走布娃娃害她每晚睡不好,与现在被她整回来,该是和她一笔勾消,扯平了。
愚蠢的痴心妄想,是咎由自取,是作茧自缚,是自作自受,是他活该,怪谁呀。
此刻,他心如止水,起身欲拉下窗棂,却撞见一抹想不到的纤影。
那个他不想再见到的小丫头居然还在屋外,长发凌乱,似逃难而来,裹件厚外衣快湿透的模样,不比他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