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暗的夜肃寂,平凡不显眼的村落,走动一圈圈驻扎人士,这些人清一色装备,手持长枪,穿著同样服饰,阵大排场媲美皇亲贵族,恍如某组织的护卫兵团,尤其这批人骑马前来,鞍上标志与驻扎於外的帐营旗帜,飘扬『风』、『电』,两字。
瞧得永乐村村民不安宁,纷纷关门躲在屋内,避免卷入江湖是非。无疑这些外来客驻守於一哩外,是将整个村落团团包围。
为了监禁两家世仇的龙首、麒麟山庄不容小觑的南宫烈,这大阵仗是特别侍候他而摆出、慕蓉佐从附近运镳的各路人马招集前来,也是他之前为了只身比较好查探到慕蓉小姐的下落,留在後头接应、布署、等待他指挥的护卫队。
天色已暗,前往风雷堡的荒漠之路地势险峻,荧惑守心之夜易有沙尘暴作乱,通往堡上的闸山道於黑暗不易分辨,唯有白天才能看出。故而只能留於此,又怕南宫烈不守诺言,寻到他们落角处趁机突袭掳走小姐,所以改采策略,回来包围村落监视他,无非是要他倍感压力,不容有觊觎侥幸之心。
眼见静谧的村子,茅屋方向似有灯火光亮,慕蓉佐疑惑,机警注意南宫烈动向。
怎麽?他没立即收拾行囊回山庄?
其实他倒是很希望,他能踏出那间该死的屋子,显露越雷池一步的企图心,好方便他挟堡主之命栽赃他图谋不轨,当场挥军格杀他。
此时不宜回堡,只能严加防范,一旁有卫兵小声报告而来……
帐门被两条布幔遮住,薄薄布幔印射出门外两盆火焰照耀的炬光。
她白净的眸子往窗户眺望,怔怔望著那连星辰都灰暗的天空。
连门都给她遮蔽不让她看见,身在这豪华主大帐房,穿回华美舒服的丝绸衣裳,却好像是另一座囚笼。
愁愀著双眼,晶莹瞳眼满是苦楚,就是瞧不见那熟悉的村落,与那心系的郎儿。
他就要娶别人了?
空间似不停地萦回这句令她困扰、忧虑的语词。
你不是称心如意了?不用绞尽脑汁、不择手段想与他撇清关系,不用怕阿爹真把你嫁给他?她愣愣的问著自己。
可是为什麽,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xiōng口闷疼的好难受。
「那晚若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没命了,为什麽阿爹要解除婚约,为什麽不准我见他,不准我向他解释,不准我接近他。」
慕蓉雪茵想起三个时辰前,她不断向慕蓉佐吵闹,想争取回去见南宫烈的一番周旋。
慕蓉佐却不为所动,惜字如金,面容比往常更加铁硬。
「你要对他说什麽?」只是对她撂下这问话,即令她愣住。
她总不能回答,因为之前她对南宫烈大喊讨厌他,想对他解释清楚,又经过傍晚之事,害怕他会因此误会她,他一定恨死她了。
「他刚才还想杀你!」慕蓉佐眼中闪出被激怒的冷芒,似在警告她。
「如果你现在回去,他还是想杀你!我不能冒这个险。」然後气愤撇过头,身为护卫统领,谁要是想伤害他尊崇如女神般神圣的小姐,他绝对不放过,一定要那人死得很难看。
「不会的,他是因为喝酒心情不好……他不会想杀我!」慕蓉佐的话惊得慕蓉雪茵慌张否定。
南宫烈若想杀她,早就下手了,可脖子犹留被他扼住的触感,尤其阿爹和他撕破脸,她开始惴惴……不确定……。
「这是堡主的命令,恕属下爱莫能助。」不理会她的要求,慕蓉佐乾脆走人,临走不忘提点。
「堡主很生气,不管你有何话想对他说,请小姐三思,堡主之命已颁出,倘若你再去见他,只会害惨他。请小姐早点歇息。」
这根本是拿阿爹的令牌阻挡她。从未见过佐哥哥脸色那麽难看,即使以往不喜欢笑,老摆张酷脸,对她的无理要求,那脸上刚毅线条均会柔和下来,可这次,根本无从商量……
她咬住唇,红肿双眼痴痴瞅望帘窗,任她哭红眼、苦苦哀求,均得不到回应。”他就要娶别人了?”这六个字稳稳抓住她心神。
他和阿爹解除婚约,就要娶别的女人!怎麽?就是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知道阿爹是想替她出口气,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人的感情真奇怪,之前是你的,偏偏厌恶,恨不得整死他、远离他;现在不是你的,偏偏又想得到他,心痒难耐、渴望他渴望到心发痛。
他就要娶别人了?她纳纳地想……
会娶哪家姑娘,难道是那位像妓女的曲宁公主吗?
头一回,如此苦闷,她安静的像小猫一样,内心却像拿把刀在剜割一样疼。
这时候不对他说出真话,不阻止的话,等明天一早回山堡,她就没有机会了。戴著紫金玉镯的小手挥落面前盛装华美佳肴的杯盘,与一杯睡前酒……
看不见的,会倍感思念;说不出口的,闷在心里,如败血积在体内,若不吐出,会一口一口呕得人五脏六腑全碎。她愁苦视著被她打翻的杯子,那是可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