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见紫涵开了这么个玩笑,也是强忍笑意,过来使劲捏了紫涵的胳膊一下,道:[这位公子别听小弟胡说,我叫袁……袁正,这是我弟袁义!]她随便安了两个名字。
承焕一看就知道,也没有说什么,友好地点了点头,继续看外面。紫涵见承焕看的这么入神,也往前凑合了一下,道:[这也真够怪的啊!都已经冬月了,可汾河还没有结冰!]
承焕也觉得奇怪,在记忆里,这个月份汾河早就冰封一片了,哪里还能行船啊!外面的船家听见了紫涵的话,接口道:[别说小兄弟奇怪,我在这活了半辈子了,也是头一回赶上,自打今年地震以来,这时令就古怪的很,夏不象夏,冬不象冬的,老天爷这是要作践人啊!要变年头啦!]船家以老百姓独有的方式看待这异常的季节变化。
师姐袁正,暂且这么叫她,走近紫涵道:[也快了,你看,河岸边已经有细碎的冰茬了,估计再有半月就封河了!]
承焕定睛一看,岸边果然有冰茬,心中道:[黄河上可别有冰茬啊!要是再换船,那还不如走陆路呢!]
船家的效率还挺高,等到擦黑的时候已经驶出了老远,照这个速度,没有意外的话半月就可以到洛阳了。承焕这一天就坐在靠窗处,沉默无言,一来是感怀袁媛的逝去,心情多少有些压抑;二来也不想和船上这二位搭话,没有共同语言嘛!
船家见天色也不早了,把船寻了处窝水的地方停下,为三人准备晚饭,无非是些干粮卤菜熟食一类的吃喝,方便。
紫涵和师姐由于碍着承焕,也不能畅所欲言,合着她的性格,这一天也憋坏了,逮着这吃饭的当口,紫涵瞪着大眼睛道:[罗大哥,你家是在洛阳吗?那地方好玩吗?]
承焕咬了口干粮道:[也不算是,我对洛阳也不熟悉的!不过六朝古都,自然有它值得人们欣赏的地方,好地方也多的很。]
打开了话匣子,紫涵殷勤地为承焕夹了块肉,道:[罗大哥,我怎么看你一天到晚也不痛快,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袁正在桌子底下蹬了紫涵一脚,跟着白了她一眼,心说人家有没有烦心事碍着你什么了,真是没话找话,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过她也白忙,紫涵只当作没看见。
承焕脸色黯然,道了声谢并没有回答紫涵的话,显然是又想起了袁媛的死。
见承焕忽然变的有些悲伤,紫涵知道问到了人家的痛处,道:[罗大哥,你倒是吃菜啊!反正又不用花银子!]不怪袁正气恼,她可真是没话找话!
承焕笑了笑,闷头吃饭,不过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心中对姐姐等人的思念很是强烈,真想一下就飞到她们身边,转念又一想,自己离开已经这么久了,她们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南京了呢!
承焕越是这样,袁正就越放心,船家因为今晚没有月亮,也不敢夜里行船,所以众人早早就休息了。
话说简短,一连八天行船,这一天已经到了河津口,估计再用不了一天就能进入黄河主道,离洛阳也越来越近了。早在第三天的时候,承焕脸上的伤就好了,看的紫涵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承焕会这么英俊,尤其是紫涵,平时连男人都很少见,看见承焕这么顺眼,更加没话找话了。把袁正气的也不再管她了,反正她也看出承焕似乎也像防贼似的防着她们俩,就让紫涵自己瞎白话吧!
吃过晚饭,承焕独自一人坐到船尾,可能快到十五了吧,夜空中的月亮已经圆了,银色的月光铺洒下来,和着晚风,让人心情舒畅。听见身后有脚步响,承焕一准知道是紫涵,这个丫头一路上可把他烦坏了,该问的她问,不该问的她也问,弄的承焕有时候真想跳下河去,永不见她才好。
紫涵要是嫁人的话一定是个过日子的好手,这一路可逮着免费的餐饭,每顿都吃个老饱,生怕亏着了!过来见承焕对着月亮发呆,紫涵道:[罗大哥,你老看它干什么?跟大……大哥似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承焕真是怕了她了,道:[没什么,有时候心里想着事,就不自觉地看着它,像是可以对着它倾诉一样,习惯了吧!]
紫涵一拍脑门,道:[我看你该和大哥凑一桌,连看月亮的理由都一样,真是搞不懂你们。是了,罗大哥,你一定是想嫂子了吧?呵呵!一定是的!嫂子漂亮吗?身材好吗?]她也不想想,正常男人有这么问的吗?问人家妻子漂亮不漂亮,身材棒不棒,这承焕是事先知道紫涵是个雌,不然还不得多心啊!
提起这个,承焕顿时春风满面,道:[还好啦!]
见承焕自我陶醉的样子,紫涵没来由的有点失落,顿时没了闲聊的兴致,道了声噢就走开了,而沉浸在思念中的承焕还浑然不知呢!
清晨,船已经进入黄河,船家的一声惊呼把还在熟睡的承焕三人惊醒,纷纷出来观看。原来是河中有一个人撞到了船舷上,吓了船家一跳,此时正用船钩子把不知死活的人往船上钩呢,这是水上人家的惯例,人死了是要入土的,也算积积阴德。
紫涵对什么事都好奇,第一个过来帮忙,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