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不知道!他的事,跟你关系可大了。杂家劝你,还是
早招了吧。何必自讨苦吃。你知道,这板子和鞭子,可不认人!」
「我………我,我没做什么,可要我招什么啊。」客氏吓得跪下,一时自己
都不知道从何招起。赵本政身后那些人,都是宫中的锦衣卫。那些人的手段,她
比谁都更清楚。过去她整治别人的时候,那惨象还一一在目,如今竟就冲着她来
了。
「咳,不说,可以。这样吧,杂家也知道,要人认罪,不容易。让他们帮帮
你吧。」赵本政yīnyīn地笑笑,一挥手,身后几个锦衣卫便冲上前,将客氏按倒在
地上。
客氏的手还是鲜血淋漓的,此刻竟被其中一个男人踩在硬邦邦的靴子底下,
痛得她大叫不止。两手两脚都被人按住踩住,已是动弹不得。只剩下胳臂和大腿,
都疼得直抖。
「饶了我吧,赵管事,赵管事,我……我真地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们去问,问那魏忠贤!」客氏一边大哭,一边大喊着。她做过的事,她不敢承
认。一旦承认,她就没法活了。
赵本政也不说话,他只想尽早交差。皇上吩咐了,客氏一案今天必须结案。
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把罪行交待清楚明白。赵本政也知道,客氏不过是
个幌子。说到底她毕竟是个女人,皇上心里那根大刺,其实是魏忠贤。要他审客
氏,不过是要客氏咬出魏忠贤,好给皇上更多理由,让魏忠贤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他只是笑着点点头,那些行刑的锦衣卫,便开始了他们的拿手绝活。首
先是踩着客氏两手的两个人,微微地挪开了脚,让客氏松了一口气儿。可这口气
实在是松的太短,转眼间那两人便从腰间各掏出一个布袋来,从里面又掬出一大
把粗盐粒,尽数倒在客氏受伤的手指上。一面按着她的手,一面倒,一面还笑笑
地说:「给夫人消消毒,夫人就忍着吧。」
客氏的手因为洗衣磨掉一层皮,里面的嫩肉还暴露在外,血迹尚且不干。刚
才又被生生踩得那样,如今又加了一把粗盐,自然是苦不堪言,只有嚎啕大哭,
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恨不能跳起来。
可这也并没完事。两人撒完了盐粒,又继续把那曾经双最娇嫩的手,毫无怜
惜之意地踩在靴子下,还不断地用力碾磨。
客氏觉得,那两只手竟不能再是自己的了。她那么痛恨洗衣,可现在看来,
这双手,今后竟是要残废。他们踩的那么大力,碾的毫不留情,她自己都听到了
手指骨头一根根断裂粉碎的声音。
「不!!!!!!放开我,饶了我吧!求你们了!赵管事,赵管事!!救救
我,我要见圣上,要见圣上啊!——」客氏哀绝凄惨的声音,在这寂静空旷的浣
衣局大院里,显得尤为惨烈。
「想不受罪,容易,说出你们那些罪过,你就可以歇着了。想面见圣上?我
劝你还是休想。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介犯妇。摆在你眼前的,就两条道。说,
还是不说。」赵本政似乎觉得那声音有些刺耳,半捂着耳朵说道。
客氏满脸泪痕,头发也早就送散散地垂落在地上。她还在犹豫,不说,这皮
肉之苦难当。说了,这条命恐怕难保。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赵本政却根本失去了耐心。他皱着眉头,一扬脸,按住
客氏的四个大汉,便将客氏像翻鱼一般地翻了个个儿,让她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了。而她的手,则紧紧地蹭着土地,仍被死死踩着。
「没想到,你还真是有点刚硬。看来这几十年的夫人,也不算白当。可也是,
过去,你也没少折磨别人家的女孩。现在轮到你了,自以为可以扛过去是不是。」
赵本政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挥挥手,身边便又上去两人。
客氏在疼痛中,看到又多出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心中的惊恐,更让
她的心里抽成了一团。
那两人蹲下身,一把扯开了客氏的衣襟。客氏被捕那天,穿的就是这身。她
来不及穿上里面的小衣,就被送进这浣衣局。
如今,在这瑟瑟的秋风里,一对饱满白皙的大rǔ房,便白花花地随着敞开的
衣襟,整个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水。」赵本政冷冷地命令道。那两人便从浣衣局的屋里,提出两桶水来,
一筒冰冷,一筒滚烫。
客氏紧张得说话都说不清了,她支支吾吾地问道:「做,做什么………赵管
事,别……别………我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