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急切过。也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曹化淳叹口气,虽然也看不上魏忠贤的跋扈,但毕竟都是同类,看他突然间
从高处跌落,也有点兔死狐悲之感。临行前,圣上亲嘱,说魏忠贤必定不死心。
他若入宫求见,就让他去见,必定要让他心服口服。
曹化淳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应允了,给了魏忠贤最后一丝希望。看看昏在
地上的客氏,命人搀起她,扔进囚车里,随着浩浩荡荡的押送队伍,押往宫中浣
衣局,准备接受审讯去了。
魏忠贤此刻也顾不得她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又
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只好先保住自己再说了。好在曹化淳是个厚道人,魏忠贤
得势时,他也不曾巴结;如今虽失了势,他也不想墙倒众人推。
于是他与魏忠贤同坐一车,去入宫面圣。至于那奢华的千岁府,则彻底被禁
卫军封锁掌控,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休想进来。
「老曹,杂家知道,你是个好人。也知道,你瞧不上我。这都没关系,但杂
家有几句话,却不得不说。如今满眼望去,这几句话,所能托付者,竟唯有你一
人。杂家求你,若今日我面圣不得好结果,还望日后你能代为奏明圣上,就不枉
你我相识一场。我魏忠贤,死亦不敢忘曹公的大恩大德!」魏忠贤心知凶多吉少,
在马车里先给曹化淳深深一揖,又复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曹化淳心软,看他如今竟如此,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于是忙搀起他温言劝道
:「您有话便说,曹某尽力便是了。」
于是魏忠贤擦擦眼泪和汗水,附在曹化淳耳边,说了几句话。曹化淳听了,
脸色微微一沈,面色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