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氏的案子,请总裁让刘经理代为处理。”
崔琰愣了一下,眼中的疑惑很快掩去,答道,“好。”
“谢谢崔总,我会加倍地努力工作。”苏以荷诚恳,低着头。
崔琰的眼神,她看得出,曾经,她也是这样,满眼的柔情看着那个曾经纤细倔强冷俊的少年,一次次,直到成了习惯。
她要努力工作,心中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个男子的深情,她给不起,也不愿给。
崔琰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测,嗯了一声,合上了门。
苏以荷看了看桌上的保温桶,起身走向垃圾桶的方向,倒得干净,干脆。
仿佛晚了一刻,就会赌气地喝了个精光
许多年前
雪白的病房里,阳光柔柔地在墙上地面上打下朦胧的剪影,两个人影子射在墙面上,一动一静,再没有和谐如此的如同攥在玻璃窗里的美好的,艳艳清晨。
“花花,以后只喝我做的汤,别的男人的,不许喝,知道否?”俊逸的少年,修长的指骨,端着汤勺,喂着病床前的女孩,旁边的垃圾桶里,是刚刚被他扔掉的学长送来的大补鸡汤。
女孩愣愣,小声地嘀咕“那你不做汤的时候,我会饿死的。”
少年神情认真,倔强地,一字一句,“饿死也——不、许、喝——”
女孩有些委屈,抿起嘴角“都不管我死活不听!”
少年笑,指尖轻触着女孩睡觉揉得乱糟糟的发“好了,花花,我说的是不准,男人的,不准,女人,你阿妈,可以。”
女孩笑,笃定地说,“阿恒,你若哪天敢不给我做汤了,我就喝,其他人的,包括男人。”
少年黑了脸,手上却依旧不停地温柔地喂着女孩,沉默,半响,憋出一句话,“我——不能做时,你要乖乖地等,知道么。我,一辈子,都想做的。”
女孩听话,温和地点了点头,笑意弥漫了细致的眉眼说,阿恒,我等,一辈子。
如今的苏以荷,昔日那个少年口中宠溺没正经地唤着的花花,终究是不喝别人的汤的。
为的不是那一句,我等,一辈子。
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回味,仿佛当初那酸涩的甜蜜的隐忍的激烈的东西还萦绕在舌尖,就像含着一口丝滑的巧克力,断然不会吐出,却也更不忍,不舍得,吞下。
这是容恒离开的第五年,苏以荷不闹、不喜、不悲。
只是有点不乖。
苏以荷可以任何人面前都是温和安静的,
但是,容恒,你给我的权利。
让我一辈子都可以想你。
想你得时候都可以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过后,
都可以假装
看到你轻扬起的嘴角。
可以想你,真好。
天堂的某个角落里,搁浅了我一生的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