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年年有鱼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恶魔的吻别》 最终话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指环呢?」

    盯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舜柔有点头痛了,郝天渊比那些法国男人还难打发,她也恨起自己那蹩脚的谎言,但她也起了始,总要圆谎吧。

    「收起来了。」她仍低垂著头道。

    「你撒谎。」撤回她肩头上的手,他改而揽著她的腰,把她塞进自己的怀中。屋里根本没半样男性用品,连一双男装鞋也没有,她在骗谁啊?

    舜柔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念他,想念偎在他xiōng前的温暖及感觉。为什麽他要来?他可以放手的……女人、孩子,他想要的话怎会没有?为什麽他要追来法国?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测。

    「随你怎想,反正这是事实。」她暗自咬牙,力持镇静地道,不给他有机会瞧出一丝端倪,即使两手掌心早已紧张得冒汗,她也不要示弱。

    「你……」郝天渊被她的倔强打倒,却又担心她虽没丈夫,可能也会被其他男人盯上,他在露面之前就已偷偷在跟踪她,自然看见那缠人的法国男人,难保她不会因赌气而做出什麽事来……想到这个,陌生的醋意泛滥。

    「为什麽你会有钥匙?」想起他竟有钥匙,舜柔纳闷。

    「向你的屋主买的。」郝天渊答。

    恍惚有些什麽在揪动心弦,但痛苦的回忆却如幻灯片般逐格逐格在眼前播放,她忘不了抛不掉,假如她真有那份勇气,她就不会离开。舜柔弄不清郝天渊的心意,他是个精明的人,脑里无时无刻盘踞著计算,他会有感情吗?她又不再是棋子了吗?不然,他为什麽大费周章来寻她,还买下了钥匙?

    是他说,他无心爱人。

    是他说,她不应得寸进尺。

    究竟眼前这一切,是为什麽?为什麽她万念俱灰,拿枪毙了自己,也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她想认命,但留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很痛苦,每天就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徘徊,拿捏进退的分际,她到底是欠了他什麽,才要落得这境况?她只是想简单地生活,不再奢求,跟孩子一直生活,这样也算奢望吗?

    「你走吧……我丈夫很快就回来了。」舜柔清澄的眼眸对著他,劝说。

    到这时候,她还要骗他?郝天渊不悦地看著她,却又看见一副熟悉的表情──决然,那天她开枪之前的表情,就是决然。於是,他松开在她腰间的手,把钥匙放在她手心上。

    金属制的钥匙在手心上冷冰冰的,舜柔没再看他,只道:

    「你回去吧,不送。」然後,她背过身,准备走向寝室。

    「我会等。」在门关上之前,他朗声道。在带她到墓园那一天,他就想这样跟她说了。不论等到哪一天,他都会等她再次敞开心。

    而她的答覆是,关上了那扇门。

    他说到做到。

    舜柔早应料到的,他是一个有毅力且忠於承诺的人,那天他信誓旦旦地说会等,她不应置之不理。她怎会忘了,他是这麽忠实地履行对Jehovah母亲的承诺,处处照顾他,那麽现下,她的惊讶反而显得可笑了。

    一如半年来的习惯,每到清晨她会拉开寝室窗边的布帘,让和暖的阳光迤逦入室内,也让婴儿-上的孩子自然睡醒。只是,今天这狭小的窗棂外,她看见了站在雪地的郝天渊。

    二楼不算高,足以让她瞧清楚街灯旁杵立的他。仅披著一件宽大的黑冬衣,连顶帽子也没有,郝天渊就这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昨晚没下雪,因此她难以推算他在那儿站了多久。他不冷吗?

    「噢!」舜柔低叫,她在担心他?是他自找的,别以为这样她会心软,转头,她去煮早餐,故意忽略楼下石像似的男人。

    这几天特别冷,偶尔还会下雪,不习惯寒冬气候的他想必很快就会离开,堂堂洛尔斯总裁正事不干跑来法国,他何时变得空閒了?即使他身上真的卸掉了承诺的重担,在他心中,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耗。

    舜柔燃起煤油炉,把鸡蛋敲进锅子里,熟练地烹煮起来。她比谁都明白,他可能出於愧疚、可能出於天生的责任心,甚或是因为孩子,才会来法国寻她,她早就学会不去胡思乱想了……

    她做妥早餐,也给孩子喂食後,正打算开启电脑工作,她还是艾尔特的人,Jehovah的承诺也兑现了,不过因为她还是没杀郝天渊,只好无条件为艾尔特法国分部工作。她是打算工作的,最近她研发了一套新的加密程式……

    她是打算工作,所以脚步不应走近窗前,但……她就是控制不到!

    郝天渊还在原地站著,姿势不变。心疼和不舍的情绪猛地袭来,舜柔无来由的生气,她一手掀动布帘,阻隔著外面的风景,然後朝书桌走去。

    自早上起,那扇窗就被布帘盖著,她不想见到他吧?自嘲一笑,郝天渊站著,就盼她或许会施舍一眼。法国的冬天比较冷,他练过武,倒没什麽感觉,但她和孩子是怎麽熬过来的?他总是觉得,她柔弱得需要保护,不像杀手……但他却不懂保护,也不懂去表达什麽……

    一片片雪花像迷蒙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