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转忧为喜,道:“对!我们快走,等逃开了后面的追兵,我们再设法取出竹林院所藏的那些珠宝黄金,找个僻静的所在,过个安稳的下半辈子!”
鬼使挤出了一丝苦笑,道:“看来只有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能保住这条命他的神态和言语透出了隐隐悔意,使李玉梅暗中冷哼一声,瞪了他一言,忖道:“哼!我有意抬举你,你倒像是不大愿意的样子……”
她没有将心中的不满表露出来,漫声道:“那小贱人我来押她,你在前面带路!”
鬼使看了躺在地上的杜剑娘一眼,道:“她的穴道受制太久,如不赶快解开,恐会致她死命……”
李玉梅打断鬼使的话,道:“穴道是我点的!难道我不知道吗?再说废了她倒是轻松多了!”
鬼使突然暴躁地道:“我说过不准伤害她!听见没有?”
李玉梅诧然地瞪着鬼使,显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鬼使用那种粗恶的态度对她说话。
她道:“你真大胆!居然敢大声吼我?”
鬼使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道:“你答应过等我们逃出追捕之后,立刻放走她,你——你绝不能杀她!”
李玉梅强忍心中的怒气,平和地道:“好吧!我不杀她就是了。”
鬼使放松紧张的神情,问道:“那么我们下到山腰,过了索桥就可以放她走了?”
李玉梅道:“当然!只要我确定过了索桥可以安全逃开,我们便放她走,
好吧?"鬼使道:“好!那么我来带路!”
他将杜剑娘的性命看得那么重要,使李玉梅又嫉又妒,不觉杀机盈脚!她默默地扶起半昏迷的社剑娘,随在鬼使之后,—步—步地绕下山崖。
他们花了半个时辰,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台地,台地之前虽然临着断崖,
坦确有一座二十余丈的索娇,直通对面的山腰.李玉梅将杜剑娘放在地上.快步跑到索桥之前,喜道:“妙极了!咱们—过了索桥,然后将之拆掉,岂不可以安然逃脱了吗?”
鬼使没有答腔,他拉一拉索娇,道:“这索桥坏了!”
李玉梅惊道:“什么?坏了!”
鬼使用力将那索锈一拉,只听一声嘶嘶轻响,那索桥“夺”地断了一半,迅速倾陷,只剽下一条主绳晃动不停。
李玉梅“啊”了一声,道:“这下怎么办?咱们怕过不去了?”
鬼使道:“主索未断,我们可以靠它渡过……”
这时躺在地上的杜剑娘,突然激烈地咳嗽起来。
鬼使闻声靠了过去,蹲下身子看厂看,道:“她的手太阴脉被禁制太久,怕支持不下去了,你还是将她的穴道解开算了……”
李玉梅很不耐烦地道:“咱们自己还不知逃得了逃不了,你管她的死活作什?”
鬼使道:“要渡过那断崖不难,你急什么?”
李玉梅道:“那就快说出办法阿?”
鬼使冷冷道:“除非你将她的穴道解开、否则我绝不理会渡崖之事!”
李玉梅吃了一惊,但她迅速恢复常态,心想:这不是与鬼使翻脸的时候!于是她走到杜剑娘这旁,替她将禁制的穴道解开。
社剑娘果然停止了咳辙,睁开了美瞬。
当地看到李玉梅和鬼使就在她的身旁,又闭上了眼,涂徐道:“你们何不将我—掌击毙?”
李玉梅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杜剑娘道:“那就下手啊……”
李玉梅根然举起手掌,鬼使却道:“你这一掌劈下去,就休想要我帮你渡过那断崖,不信你试试看!”
他的语气冷峻之至,使李玉梅深信他决计不是虚声恫吓,不由得将手掌轻轻放下。
鬼使将杜剑娘扶起来坐好,道:“小姐!属下一失足成千古恨.唉,此刻我能做的只是保住小姐的性命……”
杜剑娘将身体靠在一棵大树之旁,望着鬼使道:“你依然决定和她同逃?”
鬼使垂下眼,道:“是的!”
杜剑娘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去吧:“
鬼使站直了身子,走到断崖之旁,对李玉梅道:“咱们准备渡崖……”
李玉梅望着那条下垂的绳索,皱眉道:“这如何渡得过?”
鬼使道:“可以!我打算用全力拉住绳索,使其不至中下垂,那么你便可用‘凌空虚渡’的轻功,迅速走到对面断崖,再拉住那头,让我渡过李玉梅喜道:“那么我过去了……”
她等鬼使运力将那条垂成孤型的长索拉紧,又道:“等下你别忘了将她一齐带过崖!”
她指一指杜剑娘,示意鬼使等下过崖之时,要将她也一并带过去。
鬼使放松抓紧长索的力气,道:“我们过了断崖之后,就可翻过前面山头,逃入皖境,何必再带着她一道走?”
李玉梅道:“逃人了皖境并不一定就安全无虑,因此不能将她放掉,否则我们连最后一层保障都没有,怕难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