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慕由全一番介绍之后,刘宾他们才知道那三名年纪均在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全都是春花庄内的高级武师。
薛芸芸落落大方地坐在席间,光艳夺目,顾盼流目之间,有说不出的万般风情,使得那班男子,竟然有耻颜不自然之感。
几杯烈酒下肚之后,席间的男人,方始恢复了谈笑风生的勇气,这情景令薛芸芸大为满意。
她含着笑容,忖道:“这些男子看来对我都怀有一份思慕,此刻我更应该造成他们心理上的强烈希求,然后使他们人人都以为我对他有意,这一来我必可使他们互相离心,而达到分化他们的目的!”
于是薛芸芸主动逐一敬酒,她从被敬到的人那份受宠若惊的表情,也可以意会到他心里的感受,必然是甜甜蜜蜜的。
酒过数巡之后,刘宾放怀畅饮,开始装成酒意上涌的模样,讲话也兴高采烈起来。
他在席间大谈薛芸芸的才艺,甚至有多少贵胄公子向薛芸芸求亲之事,也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
钱棠一闻此言,突然对刘宾道:“刘兄,令媛还没许字于人吧?”
刘宾道:“唉,若非老夫失意宦途,小女现在或许已有很好的婆家了!”
钱棠道:“姻缘前定,这事勉强不得,兄弟倒有一门亲事可替令媛撮合!”
刘宾道:“真的,亲家是谁?”
钱棠道:“不瞒刘兄,兄弟原就是为敝东主说这媒的!”
刘宾道:“贵东主?莫不是少庄主有意抬爱?”
薛芸芸此时放意含羞低头,那份羞态,使得坐在她右首的慕由全心花怒放。
不料钱棠却道:“非也!非也,刘兄你误会了,兄弟是为我们老庄主求亲的!”
刘宾霍地站了起来,吼道:“姓钱的,你的意思是要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为妾?”
钱棠不慌不忙地道:“老庄主虽然年岁大了点,但他绝不会亏待今媛,你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刘宾还是站着道:“哼,你别以为咱父女落魄至此,便有机可乘,须知我们也是清白人家,请钱兄最好不要再出言侮辱!”
他说得理直气壮,薛芸芸知道轮下去该她“表演”了,当下叫道:“爹!”
就只这一声轻唤,然后眼圈一红,掉头掩脸,跺着脚便往外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在座的人相顾愕然,刘宾趁机恨声道:“姓钱的,我女儿这一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个老命!”
薛芸芸的突然退席,已使座中人人暗根钱棠的不知趣,再经刘宾这么一说,包括慕由全在内,莫不对钱棠的态度,生出极端的厌恶来。
慕由全真恨不得追下去查个究竟,但他自恃身份,只得端坐不动。还是施本才乖巧,他迅即传令庄丁出外打探薛芸芸的去处。
钱棠讨个没趣,但却不敢开口,他深知此刻若再开口为自己辩解,决计会引起更糟的反驳。
慕由全当着众人的面,道:“钱老,你虽是家父派至本庄的客卿,但也不能处处干涉本庄之事呀?”
钱棠知道慕由全已对他大起反感,但他还是说道:“老夫只是顺着少庄主主意做事,难道会有什么不妥之处?”
慕由全冷哼一声道:“顺着我的意思做事?哼,我看呀,钱老你自始就有意拆我的台!”
慕由全本想把一股怒气,全发泄在钱棠身上,但碍于刘宾在席,遂打消了念头,忿然看着钱棠。
刘宾冷言旁观,当然看得出慕由全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过分给钱棠难堪,当下歪歪斜斜的,扶壁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慕由全更感到没趣,他本是个庸碌之八,好恶由心,全不考虑后果,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因此刘宾一走,他就口没遮拦地道:“钱棠,看你如何收拾今晚的场面!”
钱棠冷静一想,莫非慕由全是看上了薛芸芸?
他一念及此,顿时恍然,敢情慕由全这么不留情面给他难看的原因,是在吃他老子的醋?
钱棠实在万料不到这一层,所以他才主动替慕白老庄主求亲,不想惹了少庄主慕由全,此刻不由他不大为反悔。
他虽是个计智百出的人物,可是碰上这桩涉及男女情爱之事,钱棠也不免有手足无措之感。
施本才平日对钱棠干涉他总管职务,已深表不满,现在有机会整他,当然不放过,于是他道:“少庄主!钱老替老庄主作谋,原也是一番好意,少庄主何必生气呢?”
慕由全大声道:“哼,他还不是处处找马屁拍?好了,这回看他有什么办法叫那薛姑娘回心转意,答应嫁给我老爹!”
钱棠被他说得脸色铁青,抗声道:“少庄主,当初薛姑娘进入本庄之时,你不是吩咐过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她献给老庄主吗?现在她既不应允,我们何不用强的来?”
慕田全吼道:“放屁!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懂个什么屁?”
施本才存心反对钱棠,道:“少庄主,属下的看法,用强的固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