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过来,甚少碰上人家,可说完全在荒野中摸索着走,也不知走的方向对也不对。
薛芸芸香汗淋漓,顶着当空的烈日,真是举步艰难,只累得她气吁咻咻。
正当他们又饥又累之际,前面却出现一道红墙,隐约在一片丛林之中。
刘宾看得精神一振,道:“芸芸,看,那不是人家吗?待本部过去要点吃喝,你等在这里……”
他扶着薛芸芸在一座树荫下休息,就要走了过去,薛芸芸却叫住他道:“义父,咱们现在可是流浪的寻常百姓呀。”
刘宾愣了一愣,方始恍然道:“嗯,为父一时忘了处境,谢谢女儿的提醒!”
薛芸芸困乏的闭上眼睛,刘宾方始往红墙方向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刘宾便来到一座华丽的宅院之前,那宅院被丈高红墙围住,林木稀疏,看来精致清爽,确是一座舒适的别墅。
刘宾伸手扣了两下门环,大门便缓缓拉开,走出一名悍装大汉,用一双灼人的大眼,看着刘宾。
刘宾见状,差点就摆出他的官架子,幸亏立刻记起薛芸芸的交代,忙将一股火气压下,拱手客气地道:“朋友借光!老夫和女儿路过宝庄,想讨杯水解解渴!”
那壮汉粗声粗气的道:“你这老头儿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宾道:“’还没请教片
壮汉道:“敢情你不知道我们这春花庄的名气?”
刘宾确是不知道什么春花庄,当然不好打诳,遂道:“老夫一向在江南,很少在外走动,所以不知道宝庄名号!”
那汉人却点点头道:“那么你待一会儿,我过去禀告一声,看看准不准给你茶饭吃喝!”
刘宾道声有劳了,那壮汉反手掩上大门,消逝在门后,想必通报去了。
刘宾在宅门前徘徊,渐渐不耐起来,就在此时,宅院大门“呀”一声开启,先前那壮汉领了一名中年文士,走了出来。
那壮汉一看刘宾还在原地,指着他对中年文土道:“禀总管,小的说的就是这老头儿!”
那中年文士盯了刘宾一眼,道:“一看阁下的相貌,非官即宦,怎会跑到这荒郊来乞食?”
刘宾道:“老汉迷路至此,乞食乃是不得已,还请总管担待这个!”
中年文土以一双锐利的眼光,细细打量着刘宾,然后淡淡地道:“哦?”
他转向那看门的壮汉道:“不是还有一位姑娘吗?”
壮汉还没回答,刘宾已道:“是的!小女就在前面树下休息!”
中年文上眼光突然掠出一层喜悦,道:“李秃子,派人带那姑娘回来,顺便吩咐准备酒菜给他们父女吃!”
他话一说完,立刻负手回身,走进宅院而去,理也不理刘宾。
刘宾要不是饥渴交迫的话,真想唾他一脸,这刻却不容他耍大爷脾气,他只好忍下一肚火气,随那李秃子走进春花庄内。
李秃子领着刘宾,直到庄内最后一排的下人屋前,才停步对刘宾没好气地道:“老头子,你进柴房里面坐坐,我找人带东西来,顺便接你的女儿去!”
刘宾忙称谢道:“有劳李兄费神!”
李秃子挥挥手,其是回了话,转身就要往回路走,可是当他走了两三步之后,却突然回头对刘宾道:“老头子,你可别在庄内四处乱跑,万一出了岔子,可有你罪受的,知道吗?”
刘宾道:“老汉记下了!”
李秃子随即离开,刘宾却忖道:“这春花庄透着不少古怪,待人竟也如此无礼,实是可恶之至!”
他心中忿忿不平,但不旋踵便被一阵食物香味所打消,却原来已经有人拿了一大盘肉和热腾腾的米饭,并一壶酒过来。
那人将酒菜放在柴屋的破桌上,掉头就走,刘宾也不客气,一个人自酌起来。
差不多将桌上饭菜卷光之后,却仍不见芸芸进来,使刘宾觉得事有蹊跷。
他一有这个感觉,便再也无心吃喝,乃推桌站起,就在这个时候,刘宾突觉场内一阵晕眩。
他正奇怪何以今天如此不胜酒力,双脚却已不听话,人倏地一软,整条肥躯,就如此栽卧在柴堆之上,动弹不得。
再说薛芸芸独自在路旁树荫之下,闭目养神,等候刘宾讨未吃喝的东西。
正当她昏昏沉沉,困倦欲睡之际,突觉有人推她的香肩,遂一惊而起,瞪大了双眸,注视站在她前面那名男子,神态甚是慌张。
那人对她笑笑道:“姑姑,令尊要我请姑娘送在!”
薛芸芸登时会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那么就麻烦你了!”
那人又是一笑,这一次笑得甚是诡秘,可惜薛芸芸正低头整理衣襟,并没有发觉了。
薛芸芸理好长发和衣襟之后,露出甜甜的笑容,对那人道:“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被薛芸芸优雅美丽的举止所吸引住,竟蠢然不知回答。
薛美美再问了他一遍,那人才尴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