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人在香港。
爸爸?曾绍于像个呆子似的顿住身形,然後唬地转身,想看看小男孩口中的「爸爸」是何方神圣。
唐挥手让司机开车进去,疑惑的看着曾绍于,他知道他,「浩南」的小开,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学谦,曾先生怎麽会来这里?」
「爸爸,我不认得他,妈妈也不认得,但他说要送花给妈妈。」他走向父亲,问着:「是爸爸的朋友吗?」
送花给素索?!
素素的仰慕者?
唐深沉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曾绍于,微笑的招呼着:「曾先生想必对内子有极高的评价,那是身为丈夫的人最高的荣誉。这束花,我代内子心领了,实因她身子不好,对香味过敏,并不宜接近,我想曾先生会体谅吧。」
「呃……呃,是……是的!」
可怜的曾绍于在认出唐这位「唐远企业」总裁後,便什麽话也说不出口了……
老天爷……怎麽可能……
「很高兴认识你,再见。」牵着儿子的手,唐大步走向别墅,有礼且冰冷得足以冻僵对手的心。
守在警卫室的老黄当然忙不迭的按下关门键,将那名可怜的男人再度关在门上。
呼呼约北风吹来阴冷锋面,枯枝上无落叶应景,只好聊胜於无的拂弄僵立在别墅门外那名伤心奇男子的发上,也将他手中贵重的香水百合吹散成片片伤心,让北风呼
啸吹卷了去
而另一边的树丛後方,正蹲着一个笑得肚子发疼不已的没良心女人,直在心中大
呼好玩……
朝云暮霭翻转流年
蛰伏深情迅落人间
必定是若有所待
如春花正待东风吹来
芳心如朵向你绽开
这次来真的
7
唐并非前来接儿子回台北的。在晚餐用毕後,他让司机老王载学谦回学校,而他则留了下来。
自杉林溪共游後,已十数日没再相见。他刻意让自己忙,马不停蹄的对各地产业亲力亲为。忙得心力透支之後,也许就能抛开无时不刻前来缠身的思念。只有萧素素能这般牵动他,正如石仲诚所说的:只要扯上萧素素,他立即成了浆糊脑袋。原本他以为七年的婚姻足以使他清醒理智的面对现实,但并不,近几个月来他起起伏伏的心只为了她而翻涌波动。见到了她的改变既喜又忧,既是气怒却又放不下,因此下意识的所作所为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麽他七年多的努力比不上杜菲凡数个月所达成的?并且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是的,他非常非常在意这一点。
但却又放不下她,得知她肯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後,死寂的心又再度潜伏期待的跳动难抑。
千般万种滋味熨滑过胸口,苦涩得比劣酒更难吞,唯一的信念却是怎麽也击不
溃的
他仍是渴盼着她,以及她的爱。
即使经由她的感激来得到全部的她,他也无所谓了!至少……至少他是她宇宙的重心,她爱与不爱不是问题,只要她心中有他、接受他就行了。
也许心中会为此而浓浓苦苦的备感失落,但这是他活该要承受的苦果谁教他总是一意孤行。
昨日石仲诚终於忍不住对他道:「与其任由心中矛盾交织,自我折磨,何不行行好,先找个方式让自己快乐些呢?别理那些狗屁利不利用、她爱不爱你的精神层面问题,重要的,放自己一个假,先满足自己心中所要的吧。不管你要的是萧素素、江芷蓝,还是天天来对你嘘寒问暖的周韵兮。不是站在一边沉思就可以把不爱想成相爱。
拿出当年的狂热再试一次吧,老大,当作是追求,努力让不爱变成爱,饶了大夥儿吧,这些天被你操得只剩一口气留到医院挂病号,没更多的力气来陪你当工作狂。去吧,去吧,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总裁被下属驱赶出公司,真正是天下奇闻,但是他来了,一路上思索着该不该、能不能,但他并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他要她。
直到发现素素有了仰慕者後,若说他心中尚有一丝疑虑,也霎时烟消云散,再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他根本容不得有其他男人进入她生命中!曾经他以为他不在乎了,但在素素已有某种程度对他接纳之後,他已经放不开她了。
冷却过的心并不曾死去,只是沉寂,而且会在一点风吹草动後倏然高扬,勃发着侵略气息。
已经九点了……
萧素素小心瞄着壁钟所标示的时间,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直枯坐在沙发上等他指示。她有点想睡了,毕竟九点是她的就寝时间,但蹦跳不休的心口却抖颤着一种期待。在期待些什麽呢?
她不敢深想,只能无助的看秒针一格跳过一格,一圈绕过一圈。该说些什麽吗?
从未主导过话题,所以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能说什麽,最後只能扭着手指,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
「想睡就上去睡吧。」他从窗台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