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啃着自己亲手做的寿司,忿忿不平的杜菲凡用力的瞪着五步远的一「家」叁口。
没拐到小帅哥的初吻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晾在这儿动弹不得!这全要怪那个跷班的不肖老板唐,没事凑什麽热闹,害她没法子玩得尽兴(主要是玩不到漂亮的唐学谦)。
比起杜菲凡周身的黑白凄凉,唐这边则可算是彩色愉悦的。是的,唐撇下繁重的公事,坚持一同前来擎天岗野餐、看牛群。别说放心不下儿子,连他的前妻他又怎麽放心得下?何况怎麽晓得这杜菲凡是何人?是善良或奸险?所以他坚持跟来。
「妈妈,杜姨说你做了叁明治,是这个吗?」唐学谦抓着一块形状不明,沾满奶油的吐司类食品问着。
「好像是」她凑近儿子研究着。记得她做好时那些小黄瓜、蛋,以及火腿都没有滑出来呀,现在变成这样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唐学谦勇敢的深吸口气:
「我来吃吃看好了。」
「我来吃吧。」唐接过,压根儿不希望自己发育中的儿子食用不保险的食物导致拉肚子的下场。
坐在父母之间的唐学谦好奇的左看右看,非常不习惯父母同时在身边的感觉。而且妈妈看起来好退缩,不像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可以一直谈话。
「妈妈,喝果汁。」打开一瓶饮料交到母亲手上。
她喝了几口後笑道:「谢谢。」
「吃果冻。」他挖了一匙到母亲嘴边。
「谢谢。」对别人的指令习惯接受的萧素素当然顺从的吃了下去,不过心中不无奇怪怎麽连儿子都想照顾她?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哞」
不远处突然扬起一声牛鸣,竟只近在她叁步之遥,萧素素吓得动也不敢动,连叫的力气也没有。
「别怕,牛不会伤人。学谦,拿把草将牛引走。」唐将她拉入怀中,对儿子说着。待儿子执行任务後,他更是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牢牢保护住。
「素素,留在台北过圣诞节吧,今年我在晶华订了宴。」
「我们离婚了。」她细声说着。心中并不想参与他家中,甚至家族内的各种聚会,而她现在有拒绝的理由了。
她不想参加,并且表达了出来:他讶然着自己的要求不服从。似乎离婚给了她许多方便。
「但你仍是学谦的妈妈,我怎能让你一个人过?你现在应该不再怕人群了。」
她怕的,但她不敢对他说。他是不允许别人反抗的人,如果他凶她的话,她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唐老板,这样是不成的,你没看到她被你抱得有多僵硬吗?放人吧。」看不过去的杜菲凡伸张正义。
唐冷冷瞥她一眼,警告她少管闲事。
可惜杜菲凡不吃他那一套,她对长大成人的帅哥一向很反感,对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更是反感,更别说这男人还娶了一名大美人当妻子,生一名漂亮儿子。
「素素,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收一下东西回台中了。」
「喔。」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直觉要起身,但她前夫不肯放手。
「别把当她女佣使唤。」唐口气森冷,认定了杜菲凡分明不安好心。
「喂,你吓到你「前」妻了。」她凉凉的告知着。
他低头看到素素含泪恐惧的模样,心中暗自咒了起来,轻声安抚着:「别怕,我不是在凶你。」拍着她纤弱的背,习惯性的动作七年来如一日。即使已经分居,并且「原则上」已经离婚,但呵护她已成习惯,尤其在她父母临终前立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一辈子,所以不管身分是「丈夫」或「前夫」,他都该安慰她,没有其他意思。
萧素素点点头,轻道:「那……我要回去了,可以吗?」
「你不喜欢与我过圣诞节?」他问,凌人的气势不自觉再度高涨。
「我……」
「老实表达出心中的想法呀,他又不是恶鬼蛇神。」杜菲凡大力支持她。
萧素素低垂着头,几不可闻的说了:「我还是一个人过就好了。」如果他能把双手放开议她起身更好。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有人碰她,也好几年不碰了,可是现在又抱着她,令她觉得好难受。
仍然是可怜兮兮的拒绝。
唐心中久违的疲惫与无力感再度因同一名女性而涌现。
人称幸运之子的唐,永远达成不了一项心愿:让他的妻子接受他,不要怕他。
凝望着她粉嫩戒慎的低垂面孔,任由沉重缓缓进占。不管她有如何重大的改变,他永远是她心中的拒绝往来户是吗?
早已认定没感情的心,为何抽痛得那般剧烈?他曾是那麽地、那麽地对她狂迷绝恋啊,付出过的一切如今回首即使不堪,也仍是存在过。
若想不思量,谈何容易?
压下种种思绪与纷乱,他终於道:「好吧,你回台中,路上小心点。我会打电话过去。」
牵她起身,交付杜菲凡,不再言语。
锺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