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和碰头,市县领导立即作出决策,向广大群众宣传监测结果,动员逃离群众立即返回家乡。【~~】并将有关信息和决策上报省及相关部门。
此时县长刘树明也赶来了,他就地在附近的一农家,召集有关部门召开紧急会议,事故处理工作。
刘树明要求,要全力做好伤员救治和事故处理工作。成立由卫生、安检、环保、经信、消防等部门的领导同志为成员的现场指挥部,指挥抢险救援和群众返回的善后事宜。
刘树明对化工现场提出了三条要求,对群众返乡提出了九条要求。同时,要求政府办草拟明传电报,下方政府各部门,个乡镇,要进一步增强安全生产意识,更好地履行安全生产监管责任,企业要履行好安全生产主体责任。要汲取教训,实行更严厉的安全生产监管和责任追究制。要立即在全市开展安全生产大检查,彻底消除安全隐患,确保国家财产安全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这边的现场拍摄完毕,与有关的同志采访结束,丁洁他们开始上路,采访逃亡的群众。
采访是很辛苦的,但是当采访到一线的珍贵资料时,他们又倍感欣慰。以下是丁洁他们采访后报道出来的文章。
逃亡
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降落在淮州市苍海县。这是一年多来,苍海下的第一场雪。
徐湾村村民刘洪和往常一样,给苍海生态化工园区的皓月化工厂拉了几车土方。大约在晚上11点半,他突然发现,厂区内的一个车间冒起了白烟,一股比平时更加刺鼻的气味随即传来。
这一切足以让他感到恐惧。他所在的徐湾村与化工园区仅隔一条马路,村里的大部分青年都肝大脾大,报名参军常被退回来。去年11月,园区里的一个厂子氯气泄漏,30多名工人中毒,隔壁的老王头儿在院子里当场被熏晕,地里的玉米也一夜之间死光了。2007年,化工园区里还发生过一次伤亡达50人的,的时候,徐湾村像“发生了地震”,邻居家的玻璃被震碎了好几块。
刘洪匆忙给家里和一个要好的朋友挂了个电话,提醒家人和朋友氯气可能又泄漏了,“快往上风的方向跑”。
刘洪打出第一个电话的时候,苍海的大部分村民早已进入梦乡,这里的人们习惯在晚上七八点便熄灯休息。
这晚,张娟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天她带着16个月大的儿子潘凡上街买了条新棉裤,然后便幸福地看着儿子坐在配有“机关枪”的军绿色电动车里玩耍,看了整整一下午。张娟事后也说不清楚那晚为什么会“心神不宁”。
而隔壁大院的二层小楼里同样有一个房间没有熄灯。17岁的潘贝和堂姐潘萌3个月没见了,这晚姐俩一起躺在被窝里,一边看热播喜剧《爱情公寓》,一边聊着潘萌在外打工的趣事。聊到零点左右,潘萌有点口渴,便下楼盛水。
借着灯光,她向窗外瞟了一眼,大雪纷飞。
时间不长,在几公里外的陈杨镇,是离皓月化工园区最近的村镇,已经有人开始冒雪逃亡。
据家住陈杨镇的刘闯回忆,大约在零点,他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皓月化工厂氯气泄漏,快要了”。
丁洁:“你核实了吗?”
刘闯说:“核实?说炸一百次,我就信一百次!还用核实?”
这个开黑车为生的中年汉子当机立断:“跑!往县城跑!”
他很快拧了几条湿毛巾,并让媳妇叫醒正在熟睡的父母。
老母亲一脸不情愿,慢吞吞地装包菜、包香肠。
刘闯当时就急了,冲进屋里夺下老母亲手里的包裹,急匆匆地把二老推进了车里。
他是第一批逃亡的村民之一。路上的积雪还没有结冰,车辆也寥寥无几。
但很快,他便看到灯光从路边的房屋里一片片地亮起来。
三轮车开出来了。
轻卡开出来了。
重卡开出来了。
电瓶车开出来了。
摩托车开出来了。
全都是人,坐上了4个人的小摩托车和坐进7个人的出租车屡见不鲜,连一辆改装翻斗车的大斗里都站满了慌张的村民。
“好多村民挥手让我带他们。”
刘闯事后回忆,“那会儿谁还要钱,我就要命!”
从陈杨到苍海县城的这一路,刘闯一个活儿都没拉。
后来刘闯得知,那天夜里随便一辆载客车的起步价都是200元一个人,黑车200,出租车200,连公共汽车也是200。
据说,一个司机和一个逃亡者讲价,平时包车只要4元的路程,被讲到了上千元。
在这个寒冷的逃亡夜,谣言以电话、短信的方式在不同的人际网络中飞快地传递,整个苍海县的手机网络一度陷入瘫痪状态,偶尔小灵通反能接通。
胡娟接到的第一个预警电话居然来自广东。
“快逃命吧!化工厂要啦!我亲戚说陈杨镇都跑光啦!”在外打工的好友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