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拎只粉红尿壶过境。
“哥哥我抱鸭鸭!我抱得动!我自己抱鸭鸭!”小清河总是先发誓,然後抱不到几步就叫“哥哥等等我……鸭鸭好重,哥哥帮我抱……哥哥抱抱我,我走不动了……”於是就成了照片里那幕,白衣黑裤的小小少年背著娇软的小妹妹,一只手托妹妹的腿弯,另一只手推一人高的行李车,他一脸无比嫌弃,不是嫌肩上的负重,而是嫌行李车最上面,一只粉红色的、鸭子尿壶……
CW放声大笑,太有爱了!太有爱了!胡蓝也笑,虽然她也想拍婚纱照,哪个女孩不想穿上梦中的那套白纱裙?但她听郭倾云说过郭清河被催眠的事,他们香港人有时迷信,认为拍照会摄人心魄,因此除了这两张两人幼时的相片收在他皮夹里,他再没带妹妹拍过照片,也没跟胡蓝提过拍照的事。
“如果你喜欢,以後我们在英国拍,那里多是拍古堡式照,有中世纪的感觉。”郭倾云把胡蓝送进换妆间,CW在身後吹口哨,“怎麽样?我把你女人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了吧!”
胡蓝的礼服是以旗袍为主,第一套喜庆大红,第二套粉白绣珠,第三套湖蓝织锦,与她的名字相映成趣,寓意幸福添锦。三套旗袍都是量身定做,裙叉高开,结婚礼服坦xiōng露肩的拖地蓬裙未必能突出新娘的美,胡蓝身材稍平,但有双修长美腿,她穿旗袍站在郭倾云身边,便显出彩加分。
“那套礼服我妹妹穿怎麽样?”郭倾云指著橱窗里一件雪纺白纱的小礼服问CW。
CW翻白眼,心说就一张五岁的照片,您妹妹现在是高是矮,是肥是瘦,是黑是白我都不知道,还问我“怎麽样”?
“这是我妹妹。”
郭倾云滑开手机盖板,让CW看屏幕。屏幕里女孩子正坐在床上伸懒腰,一会儿她跳下床,又拿了什麽爬回床上。她穿了薄棉贴身的长袖衫和打底裤,手一伸高,便勾勒出一副细得不能再细的小腰,和双纤细长腿。
“你妹妹……”CW被雷劈了,女孩子很美很漂亮,可是,可是这不是视频录像吧,不然怎麽女孩子才在打底裤外面套条小蛋糕裙,郭倾云就对著耳机里说:“空调开高点,她冷了。”这做哥哥的是不是有点变态?怎麽监视自己妹妹?
郭倾云当然不是变态,他只是改了和妹妹相处的方式。妹妹想离开,这是绝对不能的,但是妹妹因此哭、心里闷著、甚至伤害她自己,怎麽办?他带妹妹搬回别墅,吃饭散步他寸不不离,卧室的墙也打通,甚至他利用了龙绯红原先在别墅里安装的摄像头,妹妹一举一动,一颦笑一皱眉,他都能看见。他对妹妹说,“到英国後我在学校旁边另外买房子,我会陪你,哥哥会一直陪你。”可是妹妹却没声响,没回应,没问出……那……胡老师呢?
如果她问,怎回答?
下午四点他准时回来,和毛四爷在楼梯上遇到,後者手指了指,一笑。
郭倾云顺著毛四爷的手指低头看自己,雪白衬衫的领子上,沾了半个淡蜜色的唇印。
“倾云?回来了?”
“做听力测验,清河要你在!”
彭公子敲门,浴室门一推即开。
郭倾云把头和颈都浸在冷水里,他头疼、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