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喜欢的是穿得少的。
我赶紧低头,上面是没有什么改进的必要,但那裙子,实在是太长了。
于是,我连忙伸手,将裙子提提提提提提提提。
可提到大腿时,又猛地醒悟到枪是不能暴露的。
于是,我连忙松手,将裙子又放放放放放放放。
再抬头,发现大厅中所有人都用看异型的目光看着我。
在这种时刻,我觉得自己有必须要说点什么来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
于是,我开口了:“不好意思,提到一半才想起,今早起来得太匆忙,忘记穿内裤了。”
众人倒地,不起。
我独立,傲然。
而李徘古,默然,无语。
“李兄,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有趣的东西?”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像是丝线,恍听之下,会觉得无力松软,但听仔细了,却又会发现,那丝线仿若在你最脆弱的颈脖处,只要他稍一拉扯,你面临的,便是窒息。
第一时间转身,我看见他。
细长清瘦的脸,细长的秀挺的鼻梁,细长上挑的眼睛。
皮囊挺好,一笑,那丹凤眼就像眯成一条线。
他一直在笑着,就像是一直都没睁开过眼睛。
他的打扮也很怪异,穿着一件唐装长袍,上面的花纹繁复,却有种华丽的低调,料子很有质感,中间穿插的,是纯金丝线。
他的左手,拿着一只精美细长的烟杆。
最吸引我的,便是那烟杆前的一块玉。
碧姨对玉石很有研究,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其也略知一二。
色泽娇绿,光泽鲜明,透明度高,毫无瑕疵,世所罕见。
必是天价。
而这天价的玉,就被他这么闲闲地挂在烟杆前端,仿佛那只是一个看着漂亮的小玩意。
我这才明白,这才是真真烧钱的人。
第一点不欢其人(二十四)
而这烧钱的人,看样子,便是李徘古口中的洪少。
洪少,本名叫洪少柔。
他是位商人,是兆弘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兼董事局主席,旗下有酒店,房地产,数码通讯等多个产业。
总的说来,这人是富可敌国的那种。
按照我的理解,他就是每餐都吃一吨上等牛肉也不会眨眼的那种。
李徘古这次来的目的,便是寻求与他的合作。
洪少柔需要我们的力量帮他在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我们也需要他的资金帮助。
互利互惠,很有必要。
然而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李徘古从一些调查中隐约发现,先前和合堂以及宋联帮内有部分资金便是来自兆弘集团。
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最近的一系列事件,和洪少柔有脱不掉的干系。
“她还小,不懂事,让洪少见笑了。”李徘古将手搭在我肩上。
寒暄完毕,便开始进行正式活动——赌钱。
玩的是德州扑克,每个玩家分得两张底牌,接着由荷官发出公共牌。
因为是无限下注,无比紧张刺激,看得我都想把旁边那有钱佬女人的短裙扯下来抹汗了。
但想了想,觉得不太好——那她岂不是更比我吸引目光了,那还了得?
于是,她的短裙得以保存。
几圈下来,李徘古稳稳当当,不输不赢。
转头看去,他面上如三月春风拂过的湖水,平静温和。
我觉得一切都在李徘古的掌握之中,我是指,这就是他要的局面。
而洪少柔一点也不客气,他一直在微笑着,细长的眼睛似乎永远也睁不开,但面前的筹码却越积越多。
他从未失过手。
烟杆在燃烧着,上等烟丝散发着纯正的香气,轻薄的白烟,萦绕着那块翡翠。
我看出了不妥。
那名荷官在发牌时,做了手脚——他可以以很快的速度将手中牌的顺序交换。
也就是说,他想给谁好牌都行。
而好牌,通通都落在了洪少柔手中。
他们是一伙的。
拜李李吉所赐,荷官的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原来这个洪少柔是如此卑鄙奸佞邪恶奸诈狡狯刁滑无耻下流视钱如命之徒。
实在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话说,要不是隔着一张桌子,我真的想过去和他做结拜兄妹来着。
其实,那几名输得头顶冒油的有钱佬根本就是人肉背景,赌桌上真正有存在感的,只有李徘古和洪少柔。
热身完毕,两名有存在感的男人开始对话了。
洪少柔说:“听说贵帮最近又将有大行动了?”
李徘古问:“是这样吗?洪少是听谁说的?”
洪少柔问:“是谁说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