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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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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里庆团圆,还被程牧云狠狠在xiōng脯上拍了三掌,一边用铁砂掌拍得她差点吐血,一边还要满含鄙夷地说:“瞧瞧这一阵风能吹倒的身子骨,将来怎么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只怕是连根长枪都举不起来!切——小娘们!”

    李然忙着埋头大吃,已经同外界隔离。顾南风痛得趴在桌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李慕在一旁乱叫,“表哥表哥,你拍死顾小七啦,你真把她一掌拍死啦!嗷嗷嗷,吐血了吐血了!快宣太医,快通知顾大人!”

    程牧云强行将顾南风从桌上掰起来,抓着肩膀一阵猛晃,晃得她眼冒金星,他还一个劲嘀咕,“有没有这么严重啊?小爷居然这么厉害了?喂,顾小七别真跟小娘们似的啊,快给我说句话!”

    李然吃得一嘴油地抬起头来,好心提醒,“表哥你别摇了,小白痴都快翻白眼了。”

    “咦?难道小爷我真是神功盖世?哎,顾小七…………”

    顾南风甩开他的手,突然间爆发,对着他大吼道:“我就是小娘们,我就是女人,我是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妈了个逼的,我就他娘的是个女人!你个死王八蛋给老子滚滚滚滚滚————”

    她这一吼,把李然嘴巴里叼着的鸡腿吓得跌在桌面上。

    李慕处在顾南风一连串脏话之中久久回味。

    程牧云抹了一把被喷了满脸的口水,“你…………你不是…………我…………”

    “我就是!”顾南风继续吼。

    程牧云再抹一把脸,这口水带着股红烧肉的味道,“我再不说了成吧?你…………你也别太激动了…………”

    “我就激动!我激动还不能了是吧!我就激动激动激动激动,我偏激动,往死里激动!”

    程牧云已经懒得抹脸,“你不要总是这么小家子气嘛,我不过是说说而已————”

    “什么叫说说而已?你这句话已经像蚊子似的绕着耳朵说了五六年!老子受够了!我告诉你程牧云这个世界上我第一烦的是你,第二烦的是你,第三烦的还是你!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死去吧你!”说完捂着xiōng口气冲冲往外跑,谁都拦不住。

    可是没有人意识到,此后即将迎来的是一段漫长的离别,而她指责的话语竟是留给程牧云最后的想念。

    当顾夫人决定送她去太原与外祖上户将军贺兰昭做伴时,顾南风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早知道就不发飙了,留下恶人形状,无法消弭。

    前些日子顾夫人终于产下麟儿,取名顾北树,上上下下都小树小树地叫,听着亲切可爱。小树的满月与生辰倒不似顾南风当年的大Cāo大办,顾夫人的话说,顾南风本就是个小心眼的家伙,若见了弟弟受宠,心底里不知要恨过多少遍,不如低调些,也别让旁人又多嘴舌。

    顾南风忍不住辩驳,“我哪里小心眼?我分明大肚得很,恨不得您敲锣打鼓的满大街招呼,咱终于有个正儿子喽!”

    “是是是,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但不知是谁,跟人吵得面红耳赤的回家来,还气得xiōng痛,结果招呼都不打就要扬长而去。”顾夫人一面指使下人为顾南风收拾行装,一面手里抱着胖乎乎圆墩墩的小树,依依呀呀说话。

    顾南风自顾自捡她收藏的破烂玩意儿,一个都不愿落下,“什么呀,都是因为那小yín贼拍乱摸!一掌拍下来人家那里都要凹进去了。”

    “所以啦,让你去你外公家避一避,省得越发大了更难相处,到时坏了名节你要如何嫁得出去?”

    顾南风摸摸鼻子,“原来您还打算把我嫁出去的?”

    顾夫人蹙眉为难道:“就你这样的想要嫁出去,还不知要赔上多少嫁妆才够,真是高难度啊!”

    顾南风赌气道:“明早我就找个人嫁了。”

    顾夫人道:“好呀,去嘛,找着了我给双倍的嫁妆!”

    小财迷听后大喜,“此话当真?”

    “你娘亲说话几时还有假?不过,瞧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子,连路边的乞丐都嫌你不会伸手讨钱呢!谁娶了你真是…………”

    “是什么?是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是是,小厚脸皮!”顾夫人刮她的鼻子,又将她的脸揉得奇形怪状,“去了太原好好听你外祖的话,那老头特烦人,你外婆去世之后更加唠叨,也好,让他好好折磨折磨你!看你还敢胡闹!”

    顾南风狡辩,“我哪有胡闹?”

    顾夫人揪她耳朵,“还说没有!以前在宫里做伴读与皇上亲近那便也罢了,待你到达太原,可千万记得别再同皇上纠缠,皇上若派人去信问话,你记着一概不理不回,晾久了皇上的心思也就淡了,宫里什么样精明讨巧的人没有?迟早将你丢开,明白吗?你还好好做你的顾家七少爷,兴许以后变回七小姐,切记勿与宫内人有任何瓜葛,否则一生难平。”

    顾南风郑重点头,保证以后一定独行天下,再不跟人三五六群的拉帮结派,特别是李慕。

    顾夫人这才放心,第二天一大早送别,话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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