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还能说说,帅,可爱,虎头虎脑的,脑子也灵光,像我,还……”
安歌抱着儿子走过来,一脸受不了,“行了行了,看把你得瑟的,这‘一点’内容还挺多啊?还不怕人笑话,都三个月了,前天才会张嘴笑,还脑子灵光呢!”
“那是我儿子气质冷酷!”
青树看两人斗嘴,听连城说过,安歌和阿军从小就认识,吵了快三十年,一直都这样的,感情是越吵越好。
宁连城见她嘴角含笑,长臂圈上她的腰,大手轻轻抚着已经圆起来的肚子,掌下轻轻一动,他讶异,“以前怎么哄她动动都不动,今天倒愿意了?”
“谁叫你老吓她,她在我这里天天动得可凶了。”只可惜他一靠过来宝宝就跟知道似的,立马安安份份地窝在母亲的子宫里扮乖巧,自从能感觉到胎动以来,他真正摸到宝宝小动作的次数五个指头能数得过来。
安歌听到他们谈话,问青树,“青树,现在还吐吗?”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就是闻见腥味有点受不了,已经不怎么吐了,早上起来还是有点。”要不是这样,宁连城也不会带她出来透透气,上次到安歌家,基本没说什么话,一直耗在卫生间干呕了。
“嗯,那估计快结束了,我那时吐了整整三个月,瘦得一把骨头,可是后来又肥得像猪。”
周明耀和孟浩听着这些孕妇经直发麻,对视一眼,真是受不了——旁边那两男人还一别副兴趣盎然作聆听状。
他们晚上没留在安歌家晚餐,各自开了车回去。
回到老宅时,阮新琴正抱着电话讲着,看他们进门,对那边说,“你哥和青树回来了,我们准备晚餐了,等会儿妈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就招呼家里的阿姨收拾一下上菜。
宁军没在家,餐桌上三个人各自慢慢吃着,阮新琴突然对儿子说,“你妹说不想读书了,直嚷着要回来,我看家里也确实冷清了些,连城,你觉得……”
宁连城正夹菜给青树,顿了一下,把菜放到她碗里,慢慢说,“她就小孩儿心性,当时也是她死活要走的,”看了眼青树,“……先让她把书读完。”
青树缓缓喝着汤,公婆对她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是有数的,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其实没有必要,她从来不表达什么意见,因为她根本无意左右他的想法。
说起来,他们家对待媳妇算是很好的,她入门以来从没遇过什么婆媳问题,婆婆自身性格爽快是其一,另外她自己也不是喜欢斗气的人,相处下来可以说是愉快的,也许,唯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姑嫂问题吧。
阮新琴曾明言暗语轻轻提过几次,大意是希望一家子和睦相处,她装作不知道。
晚上就寝时他还是说了,“青树,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始终要回来的,在外飘着,爸妈舍不得,我也舍不得。”
青树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哦一声。
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个人,纪远东,纪远东愿意回来吗?
他若不愿意,她会抛下丈夫,独自回国吗?为什么?
又或者,宁连城真有那么大的神通,能左右得了纪远东的去留?
他的手去揉她眉心,“别胡思乱想,青树……我不会,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叹口气,拿下他的手,自己贴进他怀里,“别说了,连城。我只说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嫁给你了,还……有了你的孩子,我能怎样呢,只希望……只希望你疼惜我,还有孩子,连城,我……既然跟了你,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如果,你仍然怀疑,我也没有办法……”
他抱着她,她说了自己一直想听的,等于在变相地承诺自己永不会离开,可是,却没有说出自己最想听的,她的人跟了他,她的心呢?跟的是谁?
寥寥数语,让他忽悲忽喜。
这一次算是青次第一次向他说出心里的话,以往他只迫着她接受她,迫着她交出感情坦露一切,而她总深深藏着,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逼她的身体驯服,可心总被藏着,他不懂她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她明明就是个简单的女孩子,可她的想法他猜不透,看不清。
这一次,她说,有了他的孩子,人也跟了他,她能怎么样呢?
她能怎么样呢?偏偏这么委屈。
既然已经这样了,什么都被他占了,那么,再把心也交给他吧!
她说,希望他疼惜她,疼惜他和她的孩子,傻丫头,他还不够疼她吗?
不疼她的话,妹妹早被接回来了,哪需要三番两次打电话求自己的母亲说话,至于那个纪远东,对付他的手段多得很。
怀孕第七个月时,青树的身子已经很重了,有时照镜子,她会觉得自己像只大蜘蛛,细手细腿的却挺了滚圆的肚子,宝宝长得飞快,前期发育都被别人家的胎儿慢,她常担心,他应该也有过担心,却总安慰她,说没事的,咱们的乖女儿是疼妈妈,怕一下子长起来把妈妈肚子撑坏了,得慢慢来,可明明有些夜里,她浑沌转醒,总能听到他低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