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穿上制服时的热血沸腾,曾经的豪情万丈已被现实渐渐磨灭。做了快5年的警察,经历过生死,遭遇过挫折,见识过太多的官腔官调,甚至有时候不得不为之妥协。只是不管如何,沈月然从未忘记自己的承诺,她要对的起身上的这套制服。
到头来还是自己太单纯,原来有周亚峰,后来有赵广强,天塌下来都是这两个“高个”挡着,当他们远离自己,留她一人独自面对的时候沈月然才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没有选择的砝码,如果是拿这份职业做赌注——她,输不起!如果为此让她与方若言对立——她,舍不得!所以放弃,所以妥协,可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却让她的情绪跌入低谷,方若言此时的短信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为何现在离开?她是否知道自己此时的煎熬?可,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在自己与方家人之间,她永远只会选择后者。
从未有过的悲观情绪在沈月然的心中蔓延,紧握着手机,沈月然无力的趴在桌上。她知道自己又犯混了,明知道赌气的结果只能把事情搞的更糟,却还是忍不住挑战对方的极限。她想用方若言的回复唤回自己的信心,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打过去。很幼稚的想法,却是沈月然唯一想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良久之后,手机再无动静,沈月然的心随之冷去。戴上耳机,耳边响起Secret Garden空灵飘渺的音乐,手上快速的敲击着键盘。上面不过是要一份说的过去的报告,只要狠下心来,其实很简单!
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伸到沈月然的面前,雾气让电脑屏幕模糊起来。沈月然侧过头,就见赵小松捧着杯子站在一旁,摘下耳机:“干嘛?”
“喝杯奶茶,才泡的”
“不用了”沈月然有些不耐烦。
“沈姐,不舒服就就早点回去休息”小赵端着杯子没有放下的意思。
沈月然皱眉,她哪有不舒服?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没走?”
“我怕你这还有事儿”小赵回到。
“没事了,你回去吧!”
“哦,那这奶茶……”
沈月然接过杯子,双手覆在上面,冻的有些麻木的手指恢复了点知觉“谢谢——”
“没事”小赵腼腆的笑笑。
小赵回公位拿包离开,挺拔的背影充满青春的活力。虽然内部都在传他是靠走后门进来的,但沈月然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赵是个单纯的孩子,他那较真的性子跟当年的自己一样,这行不比其他,如果吃不了苦是熬不下来的。
“沈姐,这个给你”小赵明明走了却又回来,放下东西未等沈月然反应转身就跑出门。
沈月然莫名其妙的拿起桌上的小盒,凑近一看只感哭笑不得——XX痛经宁!!刚才是谁说小赵单纯的?!
快9点,沈月然拿着打印好的报告推开季刚办公室的门,屋内烟雾缭绕,沈月然没有准备被呛的咳嗽不止“季…季队!?”她原以为季刚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独自一人在这吐云驾雾,搞的不大的房间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呢!
“好啦”季刚看也没看桌上的报告便站起身“走,吃饭去”
“我…咳咳…我”沈月然并不想去,只是被呛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走吧,我回去也没饭吃了”季刚没给沈月然回绝的机会,穿上外套,率先出门。
沈月然无奈的跟在后面,拿包、上车。汽车启动,两人都很沉默。
季刚带沈月然去的是一家室内烧烤馆,知道沈月然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所以先点了五十串羊肉,二十串脆骨,鸡翅生蚝各四份。其实沈月然没什么味口,但又懒的开口,反正又不用她付钱。就着啤酒吃着肉,挺惬意的事儿,沈月然却没有往日的神采,只是闷着头把肉串往嘴里送。
季刚看在眼里也挺不是滋味,他知道沈月然的纠结,毕竟关乎到人命,如果有办法他定然不会让她趟这摊混水,劝慰的话卡在喉间,几欲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季刚习惯的点了根烟放在手间。
“季队,你熏蚊子啊?”沈月然看季刚手中的烟都快烧到头了,却没有吸一口。
“还会说笑,不错”季刚丢掉手中的烟头,微微松了口气。
“这也叫说笑?您笑点真低”沈月然说着又拿起串肉,不经意间桌上的肉下去大半。
“说真的,看你天天乐呵惯了,哪天黑着张脸还真挺吓人的”季刚有感而发。
“啊,是吗?”怪不得小赵会买那玩意儿给她,原来也是不习惯。
“丫头”季刚端起酒杯“我就随老赵叫你声‘丫头’,把你推到现在这个位子是经过我和老赵研究的。老赵临走前交待过有案子交给你就行了,剩下乱七八糟的事让我挡着,没想到他刚走就出了这事。是我失信了,先自罚一杯,你带老赵收着”说完仰头喝下。
“季队,这事不怪你,是我自找的”沈月然想到查案的初衷觉得很是讽刺,“还连累你,是我不对才是”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