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穿我的衣服,那就让我的体温来温暖你吧。”
他把我打横抱起,把我抱在他裸露的胸前,不顾我的挣扎反对,往我的房间走去,边走边道:“你的身体太弱,不可以吹风。”
他把我抱入房间,为我盖上被子,仔细叮嘱一番后才离去。
我不可能再与他在一起,他的体贴与温存往往是下一次痛苦来临的前兆,再则,我也不想我的儿子因七彩灵心而没有了父亲。没有一个强势的父亲,他很难在这个如狼似虎的世界生存。
我仍然对他很冷淡,无论他如何殷勤、温柔与讨好,我都视而不见。他送我美丽的衣服,昂贵的珠宝,以及罕见的红色天鹅和珍稀花种等,小心翼翼地讨好,仍无法使我对他展颜一笑。
他时常与我对坐,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转过脸,视若无睹。
“欣然,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样做才使你与我和好,才肯对我笑笑,与我说话?”他还补充了一句,“当然,除了同意你离开我以外,我愿意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欣然,就算是我求你,”他哀求道,“你能不能对我说上一句话?”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他是透明一般。
初夏渐渐到来,花园里的玫瑰全都盛开了,争奇斗艳,美丽非凡,花香四溢。
美丽的黄昏,我陪儿子一起荡秋千,把他荡得老高,我们的笑声传遍了整座花园。我和他还一起玩滑滑梯,从老高的地方猛滑下来,傍晚的风中,我们的笑声扬得更高了。
儿子从未这样高兴过,这种新奇的玩法让他大感刺激,满脸都是笑容。
他极少这样大笑过,或许是严谨的皇族家规使他习惯于不轻易大笑,也或许是他严厉的父亲使他不敢大笑出声。大多数时候,他显得很拘谨,还有些谨小慎微。
他每日比我忙碌得多,早上六时就必须起床,在体能老师的教导下开始锻炼,并修习剑术;八时左右开始各种课程的学习,包括历史、文法、算术等,一直学到午餐时间;吃过午饭后,他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左右,之后又开始忙碌的学习,直至黄昏。
我每日能陪他一起玩的时间便是黄昏,可以一直玩晚饭的时辰。晚饭过后,他还有晚课,要学到晚八时为止。八时过后,他还要洗澡、更衣,以及做老师们布置下来的功课,大概晚上十一时才能上床入睡。
我会在床前给他讲各种小故事,包括二十四孝故事、左氏春秋里的谋略故事,及我曾经听过的或从书本杂志上看到的感人至深的亲情故事等。有时也会给他讲童话,比如《海的女儿》、《渔夫和金鱼》、《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野天鹅》和《灰姑娘》的故事等等。
有次,他好奇地问我:“母亲,您算是灰姑娘吗?”
我不禁笑起,反问他:“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不是吗?”儿子简单道,“您出身平凡,容姿也不出众,却赢得了父亲的心,不是灰姑娘又是什么呢?”
我笑着回应:“傻儿子,灰姑娘也有灰姑娘的资本。若我没有一定的才学,没有独特于普通精灵们的思想,你那冷酷的父亲又怎会对我另眼相看?”
无论何时何地,爱,都是有条件的,无条件的爱是不存在的。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是有条件的,若对方不是自己的子女,他们不一定会那样全情投入地去爱。
“母亲,他们都说您的来历成谜,是真的吗?”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就是围绕在我身边的精灵们啊,他们都说你的身份很神秘,祖母多年来派了很多得力下属去调查您的来历,可全都无功而返。”
没想到裴斯纳夫人还专门去调查我的来历,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我的眉头皱了皱,儿子极擅察言观色,不由得小心道:“母亲,你生气了吗?”
我微笑着摇摇头,对他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若不告诉别人,我便告诉你。”
他使劲点了点头,我低声说道:“我其实不是精灵,是人类,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
他愣了愣,发呆的表情很是可爱,我忍不住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怎么了,吓着了吗?”
“母亲,什么是人类?”
“该怎么说呢?人类就是有异于精灵的一种异类种族。”
“那,父亲知道您的身份吗?”他怯生生地问。
我低笑对他道:“他怎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有段时间还是一只猫,身份变得越发诡异,他全都知道。”
“猫?”儿子睁大眼看着我,惊奇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笑着刮刮他的小鼻子,“不过那只是一小段时间。”
见时候不早了,我从他的床前起身,拿起烛台,含笑道:“快点休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母亲,那我岂不是人类与精灵生下的孩子?”躺在床上的儿子忽然又问。
“是的,”我微笑温柔道,“你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