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方哑然失笑,想起浪翻云早先的话,大声道“各人站稳,待会船离岸时,可能会有碰撞发生。”
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船怎会无端离岸?除非被贼人上了船,可是现在船外仍是非常平静,除了岸上火场传来的呼喊哭叫声外,一切如常。
念头还盘绕在众人脑际时,蓦地船身连续两下剧震,左摇右摆起来。
站着的人有一半倒在舱板上,滚作东一堆、西一堆,一时哭喊震耳。护院也慌了手脚。谢式色变道“船在动”便要扑出门外一看究竟。
陈令方搂着儿子,安坐椅内,喝道“不要出去。留在这里”这时凡是尚未吓得麻木的人,也知官船正往下游放去,知道贼人到了船上来,原本哭着的哭得更厉害。其他的都脸无人色。陈令方喝道“都给我闭嘴|可以爬起来的就爬起来,爬不起来的让人扶起来”在陈令方的“指挥若定”里,众人在他身后挤作一大团.像群无助的待宰羔羊。
五名护院脸色煞白,亮出兵器.一排散开守在最前方。
兵刃交击声蓦地在舱外晌起,按着“噗通噗通”约有人被赶入水里的声音不绝于耳。
厅内惊喊声再次不受控制地晌起来。
陈令方正要喝止,忽然厅内静得落针可闻,连五个如临大敌的护院也奇怪地回过头来。
他悄全身一震,脸上现出垓然欲地的神色,看往陈令方身后。陈念尧比陈令方快了一点,看往椅后,大喜道“叔叔又来了”陈令方及时喝止要扰过来护惊的几名护院,大笑道“老夫还担心老兄不知到了那里去?”他在官场打滚多年,人老成精,到这刻仍小心地不提浪翻云的姓名。
凭椅立在他背后的浪翻云仲手拍拍陈念尧的心头,微笑道“累陈兄挂心了,我趁船往下行之便,乘机通知吾友。着他们跟来历练历练。”哈哈一笑,又道“陈兄好豪气”陈令方开怀笑道“老夫的豪气实拜仁兄所赐,人来拿我的仙香飘香来此情此景,怎可无酒奉客?”
众人愕然以对,只觉陈令方今晚莫测高深,忽然又冒出了浪翻云这样一个神秘人物来,要知舱厅所有门窗都被紧聚关上,但适才眼前一花,这高峻如山的大汉便立在陈令方椅后.教人难以置信这是真实里所发生的事。
朝霞的声音在陈令方旁晌起道.“老爷酒来了。”
浪翻云深望了这动人的美女一眼,想起她暗室垂泪的凄酸苦恼,一阵感触。伸手接过朝霞托着的酒昙,道了声谢谢。
舱外忽地沉寂下来。
陈令方一呆道“全给他们解决了?”
浪翻云淡淡道“他们没有杀害守舶的官兵,只是将兵哥们赶往水里,否则我也不会容他们滥杀。”接着笑道“待会敌人进来时,陈兄将就点看看怎样教训他们吧”在身旁的朝窗和厅内众人目瞪口呆下,他挨着椅背后坐落地上,捏碎昙塞,“骨嘟骨嘟”连喝了几大口。
陈令方吩咐五名护院追到两旁,与他平排,免得阻碍视线,顾盼自豪道“待会贼子破门而入,你们勿要大惊小叫,坏我家威。”话犹未已,“轰隆隆”一声惊雷,在船旁晌起,众人猝不及防,有一半人叫了起来。
姗姗来迟的豪雨终“哗啦啦”下来,人船摇摆得更厉害,倍添惊险情浪翻云挨着椅脚背坐在地上,懒洋洋地道“这是雷响,不是破门声,所以不算数。”
朝霞噗哧笑了出来,旋见众人均呆若木鸡般等待着末日来临似的样子,那有半点嘻笑的心情,慌忙掩口。
“砰”门给撞了开来。
这次真的没有人失惊喊叫,并非因胆子大了,而是吓得不敢叫出来。
杨武跌跌撞撞进来道“老爷不好”陈令方大喝道“不要过来”杨武愕然立定,这才发觉平日懦弱文雅的陈令方从容淡定地坐在众人之前,抱着儿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杨武眼光掠过谢式等五名机院,见到没有多了个人出来,心中略定。
陈令方平静地道“唤你的同党进来吧也好让我一并解决。”
一声长笑由门外传来,一名瘦骨邻峋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把精铜打制的大铁扇,故作悠闲地步送来,啐啐嘲弄杨武道“老四你恁地大意。竟给陈老看破了身份。”接着先斜眼上下扫射盈立一旁的朝霞,才向陈令方一揖到地,以沙哑的嗓子道“山野小民,拜见陈老,听说陈老有一美妾,不知陈老归山后,可否借来陪我们兄弟各人同床数晚?”
众赞院纷纷喝骂。
陈令方一边喝止着谢式等人,耳中一边收听浪翻云的指示,仰天一笑道“老夫还以为来的是什么人,原来是苏杭八鬼,想不到你们如此不长进,竟当起楞严的走狗来。”
这次轮到那老大愕然色变。他们今次被拣选来负责这项任务,主因是他们一向只在苏杭活动,兼且行踪诡秘,所以不怕被人误穿身份,岂知一上来就给人叫出名号,又点出背后的主使者,那震惊确是说也不需说了。见到他的神情,陈令方心中有戏,不过现在实无暇给他想这烦事。
谢式等五人也跟着色变.他们终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