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意本想来借几喝你的美酒,却撞破了一个针对你的阴谋。”
陈念尧从床上跳了起来,投入他老爹的怀里。陈令方摩挲着儿子的头,眼中闪过惊异之色,道“陈某昨天离别浪兄后,接到京城来的消息,知道觊觎我入都之位的敌对势力,准备不惜一切,务要阻我上京,已派人南来.不过陈某既知他们有此阴谋,自不会教他们轻易得逞。”
浪翻云摇头叹道“陈兄中计了.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假设我没有看错,这是一个嫁祸之计,针对的正是表面上最不想你任职此位的一方。”
陈令方一呆道“在皇上跟前为我争取到这举足轻重职位的乃当今红人大统领楞严,他和我利益一致,没理由”
浪翻云沉声道“陈兄听过以小鱼钓大鱼的手法吗?”
陈令方一愕,待要回答,岸上忽传来喧叫的声音。
浪翻云一闪来到窗前,往外望去。只见近岸处两所民房熊熊烧了起来,迅速蔓延,只看火势既狂猛又突如其来,便知这火起得有问题。
陈令方抱起儿子,来到窗前,不过既有浪翻云在身旁,除非来者是庞斑,否则连半分担心也是多馀的。
守在岸旁的官兵虽有重任在身,但却不能见死不救,分了一半人前往救火,其它人全亮出了兵器,守得码头近着官船一带水不通。
“砰”门推了开来,守在睛门外惹起浪翻云怀疑那护院杨武探头进来道“老爷立即和公子到下层舱房去,集中在一处让我们全力保证。”
陈令力道“夫人小姐她们呢?”
杨武答道“小人正护着她们下去,老爷请”陈令方正奇怪为何他像看不到浪翻云存在般,扭头往浪翻云看去,后者影踪全无,也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杨武连声催促,陈令方犹豫间,浪翻云的声音在他耳旁晌起道“陈老放心随他去,记得提醒念尧莫要向任何人提及我。”
当陈令方踏出门外时。浪翻云的声音再次晌起道“进来叫你的这个护院是内奸,不过船未离岸,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陈令方的心忐忑跳了起来,随着杨武混在惊惶失措的家人里,同通往下层的楼梯走去。
两名忠心的家丁迎了过来,抱去陈念尧。
陈夫人在两名婢女扶持下,抖颤颤地从房内走出来,她年纪比陈令方少了十多岁,算得上眉清目秀,一见陈令方,水滚滚流下,呜咽道“老爷最紧要使人护着念尧。”
包括随了陈令方十多年的护院班头谢式也知事态严重,走在陈令方旁道“夫人放心,除非他们要了小人的命,否则休想碰少爷一条头发。”
杨武转过显来,看了谢式一眼,闪过嘲弄的神色,口中却道“夫人放心,有小人们在,保让贼子无所施其技。”
陈令方被浪翻云点醒后,杨武的神态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杨武岂眼蓦地一亮,往陈令方身后望去,原来朝霞到了他背后,轻轻道“老爷小心走路”在惊叫呼喊里,陈令方和各人你挤我推逃难地来到下层最宽敞的正舱,也是官船上迎客的重地。
四方放满几椅,壁上挂有字书,中间还铺了张波斯大红地毡,布置得古色古香,富丽堂皇,现在却成了陈家上下五十多人的避难所。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挤到离门最远那半边枪内,情况既混乱又狼狈,一些胆小的妾婢更慌张得哭了起来。
陈令方当然是最镀定的一个人,指使婢仆扶着陈夫人、儿子和包括朝霞在内的二妾坐在靠墙的椅里向护院班头谢式道“你和白开、析正、黄思雄、曹峰、史理五人守在舱里,其馀三人给我守在门外。”
除谢式外,他提及的四人都是跟他多年的护院武师,其忠诚无可怀疑,此亦可见陈令方处事的老到。
杨武愕了一愕道“老爷?”
谢式一向不欢喜这新来的杨武.喝道“老爷吩咐,还不照办”杨武眼中的光一闪而逝,强忍着不发作出来,向其它两个同党打个招呼,悻悻然走出舱厅。
谢式随着走了过去,关上了门,待要加上铁横闩,陈令力道“不用了”谢式想想也是多此一举,若真有高手到来,这门确是不堪一击,心中也不由佩服陈令方在这等情况下仍如此冷静,怎知陈令方是有恃无恐。
陈令方环顾家中上下各人,忽地豪气大发,来到众人的最前方,大叫道“拿椅来”
众人齐齐一呆,反静了下来。
谢式劝道“老爷”陈令方虽因环境关系,未能习武,只能修文,但深心中却非常晌往武林人物刀头舐血的生涯,故最爱结交英雄好汉,暗忖今次有浪翻云在背后撑腰,豪一凡,也是人生快事,不悦道“老夫自有主张,,椅来。”
护院们无奈下,抬出一张太师椅,依陈令方指引,放在众人之前。
陈令方气概昂然坐了上去。
坐在陈夫人旁的陈念尧一声欢啸,跳了起来,硬要挤往最前方去,丝毫不理陈夫人的喝止。陈令方道“让他来吧”陈念尧挤过婢女家丁,坐到陈令方膝上.道“念尧也要和阿爹在前面对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