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战天心想七位宗师,佛门功夫精深,凭己一人之力脱身容易,但要破阵却终嫌不足!
即使加上三位法王、光明使者、三散人齐上,众多联手也绝难讨好,除非孤抛一掷,抱着两败俱伤的心态,一落场就痛下杀手,只要施全力毙掉两人,其余五老则不难对付,但如此大伤和气,决不可如此。
幸而七位禅师有言在先,只要我向方丈言明相求,得方丈允许,便可携手带清儿离去,双方不动干戈,化解明教与武林的恩怨,正是我所希望的。
三人见教主兀自出神,脸色正润,真气流动,溶溶月光下,倒似被佛门点化过的灵宝之气,显然内功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均想:“当年石教主在世,内功深厚却远远不及这位少年,可知龙教主年纪虽轻,但天赋异禀,在武学上占尽先机天份,换作旁人就是苦修一辈子,也未必将一门上乘武学练成。”
叶战天环顾三人,说道:“放心吧,明日咱们进寺拜会主持方丈,务必说服老禅师念在佛门慈悲为怀,答应放清儿下山,否则我也顾及不那么多了。”
他心下寻思:“驱除鞑虏,火对于我这未来人而言,并没什么实质意义,反而搭救心爱的女人高于一切,因为民族利益经过历史的发展,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大势所趋,很难分出对与错;而刻骨铭心的爱情却能跨越千年时光,古今相恋始终坚贞不渝,我不来管历史到底是何发展,只要斯守自己所爱的人,不论古今时空都是一种幸福的存在。”
此际云开月现,满山皆明,他望了望天下的半弯月牙,心中不禁又挂念起另一个女子,伊人的名字正代表着他此时的心情,她是否也在一处幽静之所,对月抚琴呢?
正道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次日清晨,叶战天带领阳左使、明教三法王三散人、天地四门高手及锐金一旗共一千余人,列队等上少室山,其余四旗两千余人则在山脚镇守,倘若事有变故,烟火为号,四面响应猝然攻进寺内救人。
少林寺矗立在少室山北麓五下寂静的山林中,是北魏孝文帝元宏为安顿天竺僧人跋陀落迹传教而兴建的,但少林得以名扬天下,成为禅宗祖庭和武林领袖,千年来江湖上号称“长胜不败门派”,却缘于另一位天竺高僧菩提达摩。
叶战天曾在少林寺盘恒三个余月,翻阅无数佛经典籍,对这驰名中外的千年古刹由来与发展有所熟悉,当下向部属讲解着慧可断臂取义和达摩面壁的典故,教众听后无不对慧可之举甚是佩服,至于达摩的武功境界,当用天人境界来作解释。
半个时辰后,已从山脚走上北麓山峰,少林寺中早已接到明教拜山的帖子,天鸣带领着罗汉堂首座无色,达摩院首座无相,以及数百武僧、千余群雄聚集在寺前山亭旁,列开阵势,不但群雄个个眼光凶狠,欲报亲朋残死之仇,便是少林弟子也是目眦欲裂,满脸愤容。
叶战天环顾群雄门派各异,有许多人纷纷拔出兵刃戒备,群雄面面相觑,虽对魔教恨之入骨,但见对方人数众集,高手如云,心生惧意,一时不敢妄动,肃然无语。
叶战天倒没有将这上千人放于心上,面对数千群雄虎视眈眈仍潇洒自如,抱拳道:“明教叶战天,率领教中光明使者,法王散人风雷四门及锐金旗,有事登寺拜访,求见方丈神僧。”
天鸣合十行礼,愠道:“叶战天,苦鉴师伯曾传功于你,医治你身上寒毒,任你翻阅本派佛经与武学典籍,算将起来,少侠与本寺颇有渊源,可是有的?”
阳敬轩、韦云飞诸人听他称自己教主不作“龙教主”反而直呼名讳,显然未能把本教放于眼中,又在群雄面前提到传艺之事,均想:“堂堂教主何等人物,武功盖世,岂会受少林之艺,这不是故意在天下英雄前落本教的面子么?”
不料叶战天知恩感怀,念及苦鉴授于易筋经和驱毒之恩,常感激于心,叹道:“正是,佛门广大,只渡有缘,晚辈与苦鉴确是有缘,承蒙禅师厚爱,救我性命,又让在下领悟到少林武学精髓,叶战天铭记于心,不敢有忘。”
天鸣愤然道:“即是如此,你又为何欺师灭祖,害了苦贤师叔和罗汉堂十八名弟子,叶少侠出手未免忒狠了吧。”
叶战天“哦”的一声,吃惊道:“苦贤禅师也圆寂了么?这这我昨晚还与他夤夜倾谈,难道是中了玄冥神掌的内劲伤及经脉?”
他想起夜闯顶峰七星阵时,百损曾与苦贤对了一掌,玄冥掌威力如何,叶战天自然最清楚不过了,要说一掌震伤少林高僧,也未必没有可能。
天鸣道:“是你干的,还装什么戏?苦贤师叔尸骨奇寒,的确被玄冥内劲侵入了经脉,但致命之伤却非玄冥寒掌,而是敝寺七十二绝技之一‘般若禅掌’。”
群雄闻言哗然耸动,均知这“般若禅掌”有少林第一掌法之称,少林寺中只有苦鉴与苦贤二人精擅,苦鉴身兼数门绝技不再话下,但苦贤大师身为般若堂首座,专以修习掌法为长,苦贤死在自己毕生所学之下,未免欺人太甚。
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