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见秦红棉来了,立刻不好意思的将手一背,抬头挺xiōng的出去了,竭力保持了自己的高人模样。刀白凤在他背后嗤之以鼻。
刀白凤对秦红棉的观感不算好,因而招呼了她坐下便不理了。而这秦红棉性格刚毅,从来不曾求人,于是,一时之间,吞吞吐吐,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似地不停的动来动去,仿佛那凳子上有针一样。偏生刀白凤向来不是“体贴”的人,竟也不关切一声。
秦红棉憋得无法,只能满脸羞红的低声道:“蓝夫人,还请蓝夫人教我,怎样……怎样才能让段郎一心一意待我。”说着,微微掀起眼皮,偷偷的看了刀白凤一眼。
饶是刀白凤本质有点囧,也没能扛住秦红棉的这一问。
怎么看,她在秦红棉心里,也得是半个情敌吧?感情段正淳招惹的女人太多,秦红棉都已经学会合纵战术打击异己了?
于是,半晌,刀白凤才试探着道:“要不,给他下个蛊?”
秦红棉眼睛一亮,倾身过来:“蛊?什么蛊?听闻苗女擅蛊,不想竟是真的?”
刀白凤微微后仰了脑袋,避开有些兴奋的秦红棉,皱眉道:“外面汉人,有好多都叫咱们摆夷族为苗人,其实不然。苗人有白苗,有黑苗,作风习俗都完全不同,不能混为一谈。咱们摆夷族只能说是苗人里的一支……”
秦红棉却难免急切,不耐听刀白凤这些,忙打断道:“是啦是啦,武林人士都说苗人擅蛊,Cāo纵人心无所不能,便是让人抛弃妻子也是易事,能耐大得很,所以被武林中人称为歪魔邪道。”她抬眼看了刀白凤一眼,惶惶然道,“蓝夫人,我不是说你。”
刀白凤听出她试探意味,心头冷笑,猜她只怕是怀疑自己给段正淳下了什么蛊,才让段正淳对自己念念不忘。刀白凤又气又觉得好笑,也不辩驳,手腕一动,腕上银饰叮叮当当的响,陪着刀白凤绵软的声音,煞是好听。
“你说的就是我那又怎么了?我若是歪魔邪道,岂是旁人说不是就不是了的?我若不是歪魔邪道,嘿嘿,若是这些武林正道真要降妖除魔,又岂是我一面之辞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其实,管他是不是歪魔邪道,说到底,还不都是一个道理:谁拳头大就听谁的。就算我是歪魔邪道,那些武林中人,若是明知道是来送死,你且瞧瞧,又有几个大侠肯来除魔卫道的。哼。”说着轻轻一哼,秦红棉惶惶然埋下头去,喏喏称是。
刀白凤说这话,却是进而想起了乔峰日后的遭遇,因而心有不平。
天龙八部一书里,段誉和虚竹都是两个运气好到顶的愣小子,虚竹还稍好些,心性淳朴若赤子,虽然得了好运,但也经历过不少磨难,倒是段誉,从生下来到长大,锦衣玉食养着,却从不知道为父母分忧,为大理百姓谋福,说是一颗慈悲心,其实不过是口中会念几句佛经罢了。说说而已,谁不会?实际上呢?明明享受了大理世子的荣华富贵,却只会四处招惹美貌妹妹,偏又在嘴巴上念着个天下第一的美人,徒惹了多少女子为他暗自神伤。真是什么本事没有,偏偏什么好运都被占了。任谁看了都要嫉妒一下的,包括刀白凤自己的上一辈子。
可是,三兄弟里,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乔峰呢?不但一生坎坷,众叛亲离,还落得个三军阵前自刎的结局!真是极大的讽刺和对比。
乔峰不过就因为一个契丹人的身份,便被整个武林追杀,昔日的朋友,昔日受过他恩惠的人,仿佛一下子就跟他有了血海深仇似地。
每每看到聚贤庄上,众人信誓旦旦的要乔峰偿命,刀白凤就恨不得骂一句:“好!你们厉害!你们看不起人家契丹狗贼,那你们先把欠人家的还出来!谁曾受过乔峰救命之恩的,先自刎了再说!”
乔峰接掌丐帮十多年,生性豪爽,刀白凤估计着,这江湖上的人,只怕没几个没受他恩惠的。这些人说得闹热,骂得爽快,其实不过都是一群没胆子杀往辽国的窝囊废,逮着个落单的,便以为自己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有谁敢说自己没半点yīn暗心思,不是想借了乔峰威名,摘了乔峰人头,好让自己霎时间威震武林的?刀白凤最见不得这种yīn险的小人。
这就是所谓的武林好汉的侠义啊!好!好得很!
刀白凤与乔峰已经处了大半个月了,眼看着就要将乔峰送回玄苦那里,实在很是舍不得。
但她除了能跟乔峰说说话,适当的指点指点乔峰的武功,却根本不敢多做其他。
一则,现在的乔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刀白凤也不敢叫个心性还不成熟的半大孩子突然承受这种剧变,因而她与乔峰虽然相处融洽,却绝没有从对方如今的父母师傅手里把孩子夺走的道理,乔峰也绝不会愿意。
二则,既然乔峰不得不继续跟在玄苦汪剑通手下,那么,但凡刀白凤将乔峰影响得有一点儿不像原著中那个正直勇猛的汉子了,玄慈会不会就对这个孩子下毒手呢?除非刀白凤杀上少林寺,将玄慈弄死,再杀上丐帮,将个原著里死了都还要防着乔峰的汪剑通也弄死,否则,被影响被改变的乔峰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