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时,透过玻璃窖痴痴地看着蓝球从他的手中抛出,划了个弧线,准确地落入蓝筐,在心里为他叫好。在公共汽车上,他就站在我的前面,拥紧的车厢里,我的身体贴到了他背上,我感到自己在发抖,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是无比美好。在高中三年时间里,我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没有向他表白的勇气,你看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吗,我当时就是那里的女主角。
当然,这个人不是刘明,他叫大军,是北京一家公司派到这里开拓东北市场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北京居住,他的妻子是中学教师,只有在学校放假时,一家人才会来沈阳团聚。
大军做了多年业务,与陌生人打交道是他的长项,直到与大军独处一个房间,我才多少有些紧张,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我猜想接下去可以出现什么样的场景,面前的男人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他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是幸福快乐,还是痛基,我有恐惧,也有期待。
大军把手伸进衣兜,等他再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一块精制的时装表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我不知所措,他温柔地看着我,“收下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小的伎俩足以让我感动,一切距离瞬间都消失了。大军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他用胳膊紧紧地拥住了我,他的动作温存、细腻。
我面前的是一个体贴风趣的男人,他的脸对着我的脸,他的手拉着我的手,他开始拥抱着我,亲吻我,很大胆的,吻我的胫,咬我的耳朵,温柔男人是陷阱,这话应验了。这是我第一次得到来自于爱人以外男人的抚爱,在我体内沉睡了几十年的本能瞬间被唤醒了,他把我带到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我不知他是在享受我还是我在享受他,我似乎在一连串的波浪上。
与他们分手时,我有些恋恋不舍,大军的眼睛里藏着一块巨大的磁铁,我想躲开,又被无情地吸了过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想着与大军在一起每一个细节,还回味着他身上的淡淡的烟草味。如果大军是我的爱人,我该有多幸福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你怎么了,这只是一个游戏,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意外地接到了大军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这个电话我好像我已期待很久就,是一个月,一年,或是更长时间。他问我: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我想了半天,这才发现我的一只耳环不见。“想起来了,我,我的耳环。”我口吃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呢,头天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自己的手机可能欠费了,要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一定是有意这样做的吧,一种幸福的感觉掠过心头,就像女孩子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求爱纸条,我原以为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心早就死了,看到我的学生们在课堂上一对对地坐在后边,只有羡慕的份,没想到,我还有少女的情怀。
大军的车很快出现在楼下,我接过耳环,脸上一阵发烧,为了不让他看到我的尴尬相,我说了声谢谢后马上转身要走。他一下拉住我的胳膊:“有空吗,我们到咖啡厅坐坐吧。”这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我在心里回答。这只耳环是我爱人结婚时候送给我的,也是这些年来送给我的唯一的物品,它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道德感、责任心、忠贞观,我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晚上,大军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梦见,我们手牵手好像走在林荫路上,又好像是在野花盛开的乡间小路上,完全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醒来时我脸上还挂着笑容,我老公瞪大眼睛看着我:“梦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笑得这么大声。”很多事情都需要契机,而这个梦就像个分水岭一般,我发现自己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问自己,这就是爱吗,这就是久违的激情吗?我没有找到答案,也没有必要去回答这个问题。
之趾:你不会爱上大军了吧?
心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一个人,几十年婚姻大厦如此不堪一击,可我无法欺骗自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夜夫妇百日恩吧,我真的对他产生了一种依恋,我像老牛反刍一样,一遍遍地咀嚼我同他在一起时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前我不理解闪婚一族的冲动,现在多少能够体会他们的感受。
外面飘下了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在手机上写了:“雪天路滑,小心开车”,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出去,感觉脸烫烫的,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我还没有来得及想象他看到短信会做出怎样的反映,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他说手机这几天一直关机,刚刚打开就收到了我的短信,真是太巧了。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缘分吧,我傻傻地想。现在想起来,都是他玩的小把戏,当时我的感情经历几乎就是白纸一张。
我们这年龄的人没有太多的矜持和羞涩,在咖啡厅里,他关上包房的门,把我揽在怀里,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是命运特意安排他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吧,我没有理由不享受这份快乐,那天我成了他的情人。后来他说,从见我的第一面起,就从我的眼睛里读懂了一切。我说他早有预谋,他说是一切随缘,是你的,你永远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