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没听咱的话么?”贤狼少女悠哉游哉的吃着羊肉,“没有那些美丽温柔的天使姐姐也算是其中一个差别吧,说到底天堂也好地狱也罢都只不过是你们人类妄想出来的产物罢了,真实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地方
“咱管理的地方可是不管好人坏人一并照单全收,而且来到咱这里的灵魂早都没了形体,存在数秒之后就只能化作那片金色的一份子,这期间它能记起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享福也好,为生前的罪孽而接受刑罚也好,那都是形体还存在地情况下才能做的事情不是?”
罗伦斯现自己的下巴再一次无可逆转的向下垂,面对这番没有任何预兆就一股脑儿的从狼耳少女口中吐出的话语。他除了张大自己的嘴巴来表示惊奇之外能做地事情就只有紧紧的盯着少女那红色的双眸——或者说,是他的目光被那双眸紧紧的吸住,无法动弹。
“当然,也不是全部灵魂到了咱这里都没有了形态只能迅的消弭,”少女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她脸上的笑容让人不禁以为她说这些不过是想欣赏罗伦斯惊异地表情,“汝猜那些灵魂强大到可以在进入咱的领域之后还能保持形态。甚至能和咱喝上一杯茶的灵魂都是些什么人的?”
罗伦斯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少女实在对自己提问,而他那轰然醒悟的表情又让少女满足的大笑起来,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故作深沉地同时挡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并且尝试着回答少女的问题:“大概,是些好人吧?”
“好人?身为妓女,同时又是杀人无数地暗杀者少女算是好人么?算了吧。那些到了咱面前还能将生前的意识和形体保持一段时间的家伙里确实有兼济天下地大好人,但暴君杀手之类恶人的也不在少数。咱观察了数千年,思考了数千年,都没弄明白决定谁能出现在咱面前的标准是什么,而且看起来,剩下的时间也不足以让咱弄明白了。”
这一次罗伦斯总算是及时反应过来了,这大概要归功于少女那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深沉面容吧,他稍稍坐直身体。郑重的问道:“你说的时间是……时间不足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呗。原本咱以为世界还有百来年地时间,足够咱再体验一次恋爱,然后看着心上人老去最后给他送终地悲伤之旅。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是无法实现了。要不然的话,谁会跟汝说这些啊。咱才不希望看到汝因为世界地命运而变得不像个正常人,作为恋爱的对象,汝就应该保持这种傻乎乎的模样才好呐!”
恋爱?还有世界的命运?罗伦斯被彻底搞迷糊了,这是眼前的少女刚刚想到的新品种玩笑么?是捉弄自己的新花招么?“放心好了,”狼耳少女露出笑容,“咱可没有捉弄汝,咱会忽然说这些,一方面是因为咱的领域里突然跑进来好几个有形体的灵魂。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反正照现在的状况汝早晚也要知道。那还不如由咱来告诉汝,毕竟汝是咱选定的雄性呐!”
少女顿了顿。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听好了,罗伦斯哟,这个世界啊……”
每一次迈进这间巨大的工坊,男人都会心生敬佩。
整个工坊都体现出亲自设计了这里的一切的人心中的追求,简洁实用却又不乏创造性,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工坊拥有如此紧凑的构造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第二个工坊能用同样数量的低阶工匠和空间来达到如此高的产能,单单是这个工坊本身就是一个不朽的杰作,完全不输给那些金徽们引以为傲的人形羽翼——就和那些船一样。
不过现在整个工坊都陷入了沉寂,静谧笼罩着那些排列在墙壁上的火把投下的昏暗光辉中的工作台,男人的脚步声单调的回荡在这静悄悄的空间中。
男人爬上了工坊大厅最尾端的楼梯,弯起中指和食指轻敲楼梯顶端的那扇们,于是威严而苍老的声音在门里响起:“进来。”
男人应声推门而入。门的那一边和工坊里的昏暗截然不同,由光魔灯提供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的如同白昼。
老人就像男人所想的那样坐在巨大的书桌后面,书桌的一侧架着设计精巧的绘图板,两米宽一米高的板子右侧挂着对数尺和大号三角板等绘图工具,此刻被夹在板子上的白纸上完成了一半地草图清晰可见,而书桌后面的老人也正盯着那设计图,左手抱在胸前,右手则托着冒着烟的大号黑陶瓷烟斗。
“抱歉,打搅到您了么?”
男人充满歉意的鞠躬,老人却摇摇头。将目光从设计图上转到男人那边:“不,不必介意,我原本就不指望能完成它了,完全没有灵感呢。毕竟原本以为要由我的曾孙子辈来完成的事情现在就摆在我面前了,在这事面前,就连一向喜欢倚老卖老的我都变得像年轻人一样浮躁了呢。”
老人说话地时候声音就和往常一样如山峦一般沉稳,灌注其中的强大意念也如往常一般不可动摇。实在听不出来半分“年轻人的浮躁”,而老人的脸庞也坚如磐石,就像雕刻在花岗岩上的肖像一般。
“状况如何?”老人将烟斗放到书桌上,然后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从怀里掏出手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