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月光舟之后,徐向北迎面碰上了正在调试月光舟的莉诺卡和薇拉希拉,和两名少女打招呼稍微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徐向北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已经丢掉了希达的踪影好一会儿了,不过这名少女在月光舟上会去的地方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来,所以徐向北毫不犹豫的就向那个地方走去。
推开月光舟的图书室的大门的时候,徐向北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希达像条离开水面之后一直蹦到精疲力竭的泥鳅似的瘫倒在图书室当中摆放的那张小圆桌上,贴着桌面的那一侧腮帮子被压得扁平,同样被桌子压得变形的嘴巴就像所有快死的鱼一样无力的张开,一对呆呆的盯着桌面的眼珠子里蒙着一层雾气,完全没有往常的神采。而已经成为希达的个人标志的那对大辫子此时也像两只在阳光下曝晒了许久的蚯蚓一般,从桌面的边缘挂下来,无精打采的拖到地上。
“喂,你死了?”徐向北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伸出手似乎像碰碰希达的肩膀,却半路收了回来——他大概是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搅“死者的长眠”比较好吧……
“我……现在,非常后悔……没有去死,所谓生不如死……指的就是现在的状况吧。”希达开口了,她那一张一闭的嘴巴给人的感觉就像缺氧的金鱼,说这么简短的一句话途中还两次忽然紧闭——每当这个时候希达的眉毛就会很有活力的拧成一团,大概是在压抑要吐的感觉吧。
总而言之,希达现在完全是一副宿醉的痛苦模样,这让徐向北好生奇怪,她刚才不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么?
“让人知道自己喝那么少……还会宿醉,很丢脸的啦……很丢脸耶……”希达给出的理由让徐向北哭笑不得,这个人怎么在这种奇怪地地方特别较真特别要面子呢?
徐向北看着瘫在桌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的司书少女,不由得产生了某种由衷的钦佩。她刚刚竟然能够把那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装得如此自然,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可能地话,真想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颁给她。
“那……找我……什么事情?”希达用让人想起从某枯井中爬出的女鬼的缓慢动作从桌面上硬撑起自己的身体,结果一不小心就仰面躺倒在椅子上,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一样。她重重的打了个嗝儿,将目光转向徐向北,似乎在等待刚刚的问题的答案。
看着希达这幅模样,徐向北有那么不由得产生了今天就算了的念头,他琢磨着等明天她的状态好转了之后再找她商量也不迟。正因为如此徐向北开始向后转身,可没等他将“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这话说出口,希达就抬起一只手抓住了他地衣服的下摆,原本就属于体力无能的司书少女在现在的状态下当然不可能有多大的力道,但是从她勾住徐向北的衣角的指尖传来的决意却相当的坚决,以至于徐向北不由得打消了甩开她的手地念头。
看徐向北停止了转身。希达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随即她用像在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乖孩子,如果你就这样走掉的话……嗝儿……我一定会因为昨晚闯祸了又不能……第一时间弥补而愧疚万分,然后非常郁闷的找块豆腐撞死了……”
虽然希达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地菜色,就跟交代后事似的,但是徐向北还是忍不住吐槽:“据我所知,人在豆腐上是撞不死的……”
“当然可以,你看我这么柔弱……”希达的话说了半截就停住了,徐向北不由得猜想,她是不是忽然现“能被豆腐撞死好丢脸”这个事实。没准真给徐向北猜对了。司书少女再开口的时候换了个方向来解释自己地话:“你看,有种豆腐很硬的,叫冻豆腐……”
“能撞死人的冻豆腐,可以的话我也想见识下……”徐向北一边抓住希达的痛处狠击,一边拉开希达身边那张自己写三题故事时坐的椅子,一**坐了上去。
徐向北的话让希达撅起嘴。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抱怨道:“你这个船长还真是不体贴船员呐……”
徐向北耸耸肩,开始切入正题:“昨天你喝醉了之后地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希达一下子不吭声了。
徐向北扫了眼进入沉默状态的司书少女,再次耸了耸肩:“这样地话,我就从头说起吧。关于昨天晚上你引起的那场骚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徐向北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种种——包括杏转述的她们俩姐妹劝说里迦的过程——都告诉了希达,最后还特别强调了两姐妹互相道歉时里迦的怪异表情徐向北说的时候,希达就维持着仰面瘫倒在椅子上的状态,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用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嘴唇。
“疑问主要有二,第一,为什么里迦会如此准确的知道提娜迦心里的想法?如果单纯用敏锐或者善于察言观色这种理由来解释的话。总觉得很牵强。提娜迦再直率。也毕竟是有些资历的战士,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没多少处世经验的小女孩看穿。”徐向北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就是,为什么里迦在最后的时候表情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当时在场的杏和我看法类似,里迦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但是我和杏都没有印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