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觏深知军队、战争在国家社会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作用,故对军队的建设十分重视,并有具体而精辟的见解,于中可见其救世之意。
我们知道,战争是由来已久之事,亦是一个国家、民族的大事。所以它引起中外历代的哲学家、思想家、军事家的高度重视,因而从古及今都在人们心目中占有重要位置。如古希腊哲宁家赫拉克利特就认为:“战争是普遍的。”“战争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它使一些人成为神,使一些人成为人,使一些人成为奴隶,使一些人成自由人。”战争不仅是普遍的,而且是神圣的,它可以决定人和宇宙万物的一切。所以他又说:“战死的灵魂比染疫而亡的灵魂纯洁。”因此“神和人都崇敬战争中阵亡的人。”战争中阵亡的人,是“更伟大的死”,应当“获得更伟大的奖赏”。就是说把战争视为头等大事。
在中国古代先皙中,把“兵”(或战争)视为国之大事,尤为普遍、突出。在中国古代的典籍中,有关兵戎、战争在人们社会生活中所占重要地位的论述,真可谓史不绝书,屡屡可见。诸如《管子》、《苟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书,都对先民时代的原始冲突、早期战争及其在人们生活中的作用有所描述,由此说明战争之重要,且久远。如:《淮南子*兵略训》云:“古之用兵者,非利土壤之广,而贪金玉之略,将以存亡继绝,平天下之乱,而除万民之害也。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淡,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有圣人勃然而起,乃讨强暴,平乱世,夷险除秽,以浊为清,以危为宁。故兵之所由来者远矣。”这是说,战争是由来己久而非常重要的事情。
到了神农时代,由于有了原始农业,人口增加,食物减少,而战争不断。“昔者,神农伐补遂。”“昔者,神戎战斧遂。”“夙沙氏,自攻其君而归神农。”“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由此可见,战争之重要而频繁。随着部落集团的增多,需要大片的森林,土地进行狩猎采集和游牧农业,使氏族部落集团的接触日益增多,彼此之间的矛盾冲突日益加剧,因而使战争冲突连绵不断。据史书记载和传说,我国古代著名的大战有:一是神农穹斧遂之战;二是共工与蚩尤之战;三是黄帝与蚩尤之战;四是黄帝与炎帝之战。黄帝经过“三战”“然后得其志。”从而形成了以黄帝族为中心的部落联盟,又经过“五十二战而天下咸服”,这就决定了华夏民族的历史命运。战争给中华民族的文明社会刻上了深深的印记,并对形成中国这个伟大国家、民族及其特点,起了重要的作用。
种种历史事实都说明,战争在原始人和文明时代人的生活中,都占据突出的地位。郭沫若指出:“战争在原始人的生活上是很重要的,这是谁也可以想象得到。《易经》中战争的文字之多,实在任何的事项之上。”接着他援引《易经》中的二十六条有关战争的内容,以说明战争在原始人生活中的重要位置。其实《易经》中,占卜战争、预测战争的内容远远不止于此。大量事实证明,古人确实把兵视为大事。部落、民族的形成依赖于战争;国家的成立、疆域的确定依赖于战争。阶级出现。国家产生之后,战争的地位尤为突显。从殷商时代出现的甲骨文中的"國"字古体,初书作“或”,从“戈”、“口”、“一”,即武器、人口、地理,以武力保卫人口和疆域之义。所谓"国之大事,在把与戎。“古者先振兵释族,然后封禅。”祭祀天地与征服自然求得丰收的“生养”紧密相关;进行战争与征服他族求得生存的“武卫”紧密相关,所以“把与戎”是“国之大事”,对于这样关系到国家、民族命运的大事,当然要问卜、预测了。“祀与戎”是一个问题的两个人面,相互依赖,缺一不可的。
春秋时代,人们把战争视为“国之大事”,说明了人们对战争的意义、作用的认识前进了一步,有了新的飞跃和升华。随着历史的发展,战争的扩大,认识的深化,在春秋未年,社会形态急剧变动的社会实践中,伟大的军事家孙武,吸取了其先行者的军事思想,总结了前代和当代的战争经验,写成了《孙子》兵法这部“兵学圣典”。这部著作被誉为“世界古代第一兵书”,孙武本人被古今中外兵家。学者公认为“百世兵家之师”。在《孙子》这部光辉的兵学著作中,开宗明义就提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深刻地认识到,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系到人民的死生,国家的存亡,所以必须要慎重地考虑,认真地对待。孙子正是在慎察、详察。深察的基础上,提出了一整套的军事谋略、战争观点、指挥艺术等战略策略思想。孙子的“兵”为“国之大事”,“不可不察”的军事思想,既明确地肯定了战争在社会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又深刻他说明了人们应当如何认真地研究战争、对待战争。这是对以前军事思想的科学总结,它对后世的军事理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为历代兵家所推重、援引。
由于兵为“国之大事”,所以诸家皆言兵、察兵,总观先秦诸家,没有不察兵者。“兵家”言兵。察兵,本是题中之义,思想主旨,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