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觏在其人性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教化成善的道德说。
李觏强调教化的作用,但教化的对象是指中人说的。因为在李觏看来,圣人受命于天,先天本性自善,不用教化;愚人固陋,学而不能,教化无用;中人方可教之变恶为善,促其成就善性,培养强化善德。李觏针对中人的三种不同情况的变化,主张实施教化,以成就人的美行善德。所以李觏的人性论是其道德说的理论基础。
李觏认为,圣人的伦理道德观念、规范——仁、义、智、信,都根源于人性,由这四种根源于人性的善德,会合而成为礼,礼是“圣人之法制”,“礼得而后仁、义、智、信可见”。由于礼根源于性,性有三品,所以礼亦有等级性、差别性。仁、义、智、信是"圣人之性",只有圣人才具有这些善性、美德;圣人以此善性、美德教育中等的贤人,而使贤人亦具有这些善性、美德,这是圣人之职、之德。由此出发,李觏强调教化在成善中的作用。李觏断定,人不受教育则不会变善,不善就会为恶犯罪,犯罪就会灾其亲友,毁其宗祀,坏其家门,这是其自己不学习和家庭、社会不教化所造成的恶果。国君治国安民之策,除了以“饮之、食之、治之、令之”而外,还必须“教之”,实行“教化”。明君贤主推恩于群臣、百姓的首要措施是教比成善。李觏认识到教化成善比以刑惩恶、去恶的作用大得多。如果教比不当而使人变恶遭刑受惩,这样的结果是刑不足以胜其恶;如果教化得当而使人变善免刑,这如用良药给人治病使人健康。因此,国君治国、任人、安民,不能只顾眼前,不看长远,只授以官,不施以教,只顾施刑,不求移风,这样做眼前看是大幸,长远看是大祸。只有施以教化之后,再用之、任之,不仅可以使人变善,敦厚民风,移风易俗,聚集贤才,而且可以得贤臣、利国家、益万民。据此,李觏十分注意教化之道的问题。他说:立人以善,成善以教。教而不善邪,是尧、舜之民,鄙夫矣;不教而善邪,是桀、纣之民,可封矣。移风俗,敛贤才,未有不由此道也。故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教人成善,养善去恶,这既可以使国家得到忠贤之才,淳风化俗,又可以“使民父子亲,夫妇和,宗族相睦,乡党相信,财不以争,力不以斗,肃肃雍雍,相从于礼让之地”。相反,则“使民父子不亲,夫妇不和,宗族不睦,乡党不信,财则必争,力则必斗,呼天扣心,相从于刑戮之场。”“此周所以长世,而秦所以不祀也”。两相对照比较,孰好孰坏,孰安孰危,真是径渭分明,是非可见。
既然教育如此重要,就必须加强教育,而教育的主要常葫是学校,所以要建立学校,以学校教育为先,才是促民为善的大道、正路。否则,教法不行,无人可师,无道可学,是不可能使人变善的,这便是邪门、歪道。李觏说:大哉!先王之所以驱民而纳之于善也,教以开其前,如得大路,终日行而弗迷失。刑以策其后,使不敢反顾,而况宾兴以劝之哉!养天性,灭人欲,家可使得孝子,国可使得忠臣矣。学校不立,教法不行,人莫知何人可师,道莫知何道可学。耳何以为正声?目何以为正色?口何以为正言?身何以为止行?明者幸而得之,昧者不幸而失之。将欲求腹心于中林,访忠信于十室,不易得矣。学校教人以正道直行,伦理道德,教育为先,刑法于后,经过教育陶冶和律令警诫,使人懂得"为臣死忠,为子死孝"的道理,如此家可以得孝子,国可以得忠臣,这就是先王立教之旨。因此,要立学校、明教道。
李觏认为,除了要建立学校,明确教道外,还要慎择教师。他深知教师在教育中的主导作用和重要地位,所以注重发挥教师的作用。作为一个教师必须是贤才,具有优良品德。要慎重选择良师,以能者为师。一个真正的良师,虽然不居人君之位,但是,必具人君之德。只有贤才、良师,才能培养出真才、贤者。这就是“择师不可不慎”的原因。所以说: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师者,所以制民命, 其可以非人哉?古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为民立师也。学校废,师不命于上,而学者自择焉。识不至, 择不精,是能言之类莫不可师也。然则父儒而子墨,朝华而暮戎,不足怪矣。李觏把教师视为教育之本,主张选择品行端正、学识渊博的人为教师,而不要那些能言善辩、花言巧语之人为师,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为国为民、持身立节的有用之才。李觏关干兴学校的重要,教育的作用,择师的必要等一系列教育见解,思想主张,无疑是合理而可取的,在当今仍有其一定的价值。
但是,我们必须看到,李靓的教育的目的是为了维护封建等级秩序和统治利益。他所说的教道是指封建伦理纲常名教。他认为,“礼”是分等级的,并且是万古不变的。体现“礼”的人,也是按等级名位、高低贵贱而划分的,亦同样是不可改变的。在李觏看来,“名位不立,贵贱不分”和“名位既立,贵贱既分”的结果是一样的,同样是“乱而已矣”。原因是前者"统不一",后者是“欲而争”。因此,李觏主张政令要统一于君主,在这个前提下,再明确名位高低,贵贱之别,这样就可以使人人都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