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越发的深了。
落叶满地,几乎一夜之间一个样子,越来越枯黄,一片萧索。
冬天的气息随着阵阵的北风,从四周吹来,深秋中,巳然有冬天的身影子。
苍茫草原上,此风呼啸而来,天空万里无云,带起一地的荒凉和冷冽。
驻扎在苍茫草原上的几十万大军,各自寂静在自己的领地上,在这深秋的寒风中,蕴藏起一地的肃杀。
夜晚的苍茫草原,一片呼啸风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狼啸,满是苍凉之态。
楚军主帐里,楚刑天坐于主位上,看着深夜到访的人,皱眉道:“你就这么肯定?”
坐在他旁边的齐之谦,一身的儒雅,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的热水,摇头道:“不肯定。”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刑天微微皱了皱眉。
齐之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缓缓的道:“赌,我们何不赌一赌独孤绝对云轻现在到底是爱是恨?是放任不理还是会追过来?”
楚刑天听着齐之谦这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身前的案几。
云轻,他们两个都没想到云轻当真会到苍茫草原上来,还一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十万士兵的粮草,毁的干干凈凈,让他着实费了点思量,不过这样的大动作,独孤绝的探子,应该巳经传回去了吧。
齐之谦见楚刑天沉默,也没看楚刑天,只看着指尖上那升腾起烟雾的热水,沉声道:“云轻是独孤绝的软肋,能引他第一次,就能引他第二次。他如果来,这苍茫草原上六十万大军,定让他来得去不得,就算他有那个本事离开,我手下的十万士兵也会拖死他在这苍茫草原上,他秦国无王坐镇,这一次势要灭了他整秦国。”
“如果他不来呢?”楚刑天抬头看着齐之谦。
齐之谦对上楚刑天的双眸,淡淡的一笑道:“所以,我们只能赌,他若不来,我们只有硬撞硬。”
楚刑天听之沉吟了一瞬间,看着一派儒雅的齐之谦,挑了挑眉道:“齐太子就是齐太子,果然厉害。”
云轻在苍茫草原的消息,也不过才几天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齐之谦,居然昼夜兼程赶了过来,再度针对这点拟定了计划,这个男人,貌似儒雅温和之人,心思却极深反应又快,若今次能够灭了强秦,灭了独狐绝,那这个人绝对是他的心腹大患。
齐之谦闻言优雅的一笑道:“若不是楚王你放了云轻一马,我的计策也行不通是不?”
似反问非反问的问话,让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中都明白。
云轻断楚国粮草,楚王又如此放话,云轻在这苍茫草原上的危脸可想而知,若那独狐绝对云轻仍有情,能不来?若是没有这过原因,他就算有满腹的许谋,也无用武之地,是不?
沉默,一瞬间主帐里微微陷入沉默。
“我放她,不是欲擒故纵。”短晢的沉默后,楚刑天突然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
齐之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一笑道:“是因为喜欢她吧。”
楚刑天看了齐之谦一眼,沉声道:“齐太子,难道不是?”
他放她走,不过是想还她一个情,那日华阳太后回楚,黯然神伤的复述当日之情况,那般决裂和凄然,让他心中对那日晚上一见,却杀了他个措手不及的云轻实在是起了莫大的好奇。
而前些日子,历山下那无比淡漠,却依旧善良的女子,那飘渺的身影,实实在在印在了心上。
这世上的女子何其多,但是这样绝俗出尘的女子到那里去找,他放她一马,不为之后算计,只为他想放,如此而己,只是不想齐之谦……
齐之谦闭眼一笑,握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道:“这样的女子,没人会不喜欢她吧,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不染烟尘,要想采摘,必须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但是一旦摘到手,那便是一生一世,如此,再多危险也是值得。”
说到这,突然睁开双眼,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缓缓的道:“我找了她六年,到头来却被独孤绝摘走,我岂能甘心?”
话到这,齐之谦突然眉眼又是一转,恢复那儒雅谦和的神态,看着楚刑天笑道:“绝世有佳人,楚王你也不会甘心吧,呵呵,强敌在侧,我们联手合作,事成后,在一决高下,如何?”
楚刑天看着齐之谦,眉头微微皱起,半响后抬头看了眼跳动的灯火,冷冷的道:“一言为定。”
江山,美人,谁都想兼得,无心以云轻为引,但是机会送上门来,错过就太可惜了,独狐绝,就来赌一把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齐之谦当即轻笑起来,点了点头后,突然脸色一正,皱眉道:“那日谁动的手?”
楚刑天听闻面色沉了下来,摇头道:“没有查出来。”
那日过后,他询问过押送粮草的统领,证明云轻等不过是随后冲进来的,而那最先动手的人是谁?
要知道那可是军队,而在这苍茫草原上的军队,不过就是这么几国的,绝对不可能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