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絕見此瞬间脸色鉄青,好在他戴了面具,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不过那肅杀的气息,却是充滿在整个大殿里。
云輕感覺到独孤絕的杀气,也不知道这个人在气什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不喜欢独孤絕生气,当下伸手握住独孤絕放在案几上的另一只手,微微斜首对着独孤絕,那溫柔的目光,立刻让一身冷冽气息的独孤絕息怒下來。
独孤絕当即反手握住云輕的手,冷冷的朝齐之谦扔去一瞥。
“不知齐太子此次前來恭賀秦王大寿,备了什么賀礼?”一殿的短暂寂靜中,站在大殿中央的鉄豹,突然出声道。
齐太子闻言轉身看了鉄豹一眼,微微一笑道:“礼輕人意重,秦王当不会怪罪我大齐小小薄礼。”
边说边身后跟着的人,快步呈上了一株白玉八宝马,八匹骏马乃用整个玉石雕刻而成,高兩尺,長三尺,各有姿态,栩栩如生,说是薄礼,却是比燕,赵等国厚多了。
“齐太子说的对,寡人岂重这些,來人,賜坐。”独孤行聞言挥了挥手,滿目威严。
齐之谦則回头看了一眼鉄豹,滿是兴趣道:“看鉄將军如此阵勢,楚王定然是备下了重礼,本太子也來开开眼界。”说罢,轉身朝着独孤行身前右手第一客位入座,刚好与左手第一順位的独孤絕面对面。
鉄豹見齐之谦把场面让給他,不由挑眉看着独孤行和独孤絕道:“这么久了,秦王还不收我国的礼物,是不是嫌弃我大楚。”
咄咄逼人的言语,輕描淡写的说出來,反而更給人一种藐視之态。
独孤行当即暗自皱了皱眉头,看向独孤絕。
独孤絕没有说话,只緩緩放开楼住云輕的手站了起來。
鉄豹一見,立时笑了笑退开一步道:“翼王要出手了,请。”
独孤絕冷眼看了鉄豹一眼,圍繞着偌大的箱子,不动声色的走了一圈,鉄豹善谋,这木箱里面絕对不是好东西。
云輕見独孤絕走上前去,便也抬头跟着看去。
偌大的麒麟木箱,的确什么隙縫也没有,不像是关卡切合在上面,也不像是密封后动了什么手脚,好似本來就是一根巨大的麒麟木雕琢而成一样,如何打开?
伸手在麒麟木箱頂上一摸,独孤絕微微皱了皱,入手冰冷,散发着一股阴冷枯寒之气,树木怎会散发这样的气息,独孤絕还没想出所以然,滑动而过的手摸着了木箱中间的位置,一股充滿阳光生机的气息,立刻从他掌下散发出來,独孤絕頓时一怔。
同样的質地,同样的树木,怎么会一边如枯死苍涼,一边如生机盎然?
独孤絕停下脚步,定定的注視着这看似很平常的木箱。
“怎么,翼王也打不开?”鉄豹站在一旁,微笑着问道。
“楚云。”独孤絕没理会鉄豹,冷冷喊了一声楚云,楚云也是大夫官銜,自然能入正殿,一直進來后站在独孤絕身后没说话的楚云,見独孤絕居然喊他,不由眉头微皱,快步踏了上去。
“树分枯榮,那是什么品种?”独孤絕摸着箱子的中间部分,側头看了楚云一眼。
楚云一楞,立时伸手朝独孤絕摸的地方摸去,一摸下不由神情又是一震眼中光芒不断的变換,低头沉思。
树分枯榮,大殿中的众人一听不由齐齐愕然,这话什么意思?树本就就分枯榮啊。
唯有齐之谦眼中光芒一闪,微微诧异的看了眼大殿中的那只大木箱。
“西方有树名婆娑,双生双立,一枯一榮,又名婆娑双树,乃傳说中的神树,这木箱不是麒麟木所制,乃是婆娑双树树杆。”沉思片刻,楚云抬头看着独孤絕道。
婆娑双树,大殿中的人刹那间都是一震,那是傳说啊。
“久闻翼王身边有一智囊,博覽群書,天下无他不知之事,今日一見,闻名不如見面。”一片寂靜中,齐之谦輕拍双掌,看着楚云微微点头贊之。
楚云闻言看了一眼齐之谦,齐太子谋算天下,极是博学,一树分枯榮四字,就巳猜出眼前是何种东西,实在是不能小覷。
独孤絕没理会齐之谦,沉声喝道:“取酒來。”命令一下,立时有人快速取來酒水。
独孤絕二话不说,提起酒壶就从木箱上傾倒了下去,瞬间功夫,就見酒水完全滲透入婆娑双树的树身中,紧接着吱吱的声音响起,那大木箱子,从中间部分开始一点一点的分裂开來。
独孤絕当即与楚云退开兩步,暗自戒备。
“真没想到婆娑双树,居然在楚国有。”齐之谦看着眼前裂开的大木箱,緩緩道。
“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齐太子殿下。”鉄豹微笑着看了眼齐之谦道。
齐之谦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婆娑双树虽然不像傳说中是什么神树,不过极是珍貴,不比千年人參,万年朱果差。
木箱緩緩裂开,伴隨着木箱的裂开,一股濃郁的幽香散发了出來,闻之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好比三伏天飲山泉,无比清涼。